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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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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姐,林因。”说着,她的手指敲在桌面上,很是无力的深吸了一口气,笑了出来:“人往高处走,我理解,可是阿凉,你要想清楚,这条路到底适不适合你走。”

她知道了。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没有轻易的搭话,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夜莺场子大,但是不比醉云好混。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进去,只会被老一代的打压。我在醉云护着你,一是我确实喜欢你,二是因为娇娇和灵儿的关系。”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有想过你去了夜莺之后,灵儿怎么办吗?”

初灵

如果她能熬过去,我不会在让她继续坐台。

“阿凉,我不是想要阻拦你,只是想要站在姐姐的角度上给你几句劝。说实话,我真的舍不得你走,可你要心意已决,执意如此,我也没什么办法。”

她将手指放在烟灰缸旁边,摸了一圈,然后把烟放在了上面。

“只是如果哪一天你后悔了,还想再回来,我周思思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说不感动是假的。

那时候的我承受到的恶意太多了,所以只要谁肯给我一点点的温暖,一点点的善意,我都会感激涕零,恨不能把自己的整颗心都掏出来给她。

静静地听她说完这些话,我鼻子很酸,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转。

但是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是自由的,可现在却生出了一种背叛了周思思的心思。

“谢谢你,思思姐。”

“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里,姐姐等你到明天中午。做好决定,不论是走是留,都跟姐姐说一声。”

周思思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座机打了一痛电话,叫司机来送我回去。

她说我跟初灵都是苦命的孩子,遭遇了太多,现在我不能出事,一定要司机把我安全送到家才肯放心。

我坐在车里,看着她站在台阶上面和我挥手,而后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扭着自己的腰肢回去。

好像碰见了什么熟人,那男人一把摸在了她的屁股上面,她娇笑着在男人的胸口上打了一拳,二人拥着进了醉云。

很多时候我会羡慕周思思,可是更多的时候我会觉得她可怜。

可怜又可悲。

我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自己走上这条路之后,最终是不是要成为下一个周思思。

没有答案,也想不出答案。

司机将我送到楼下就走了,我看着黑漆漆的楼道,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哪里才好。

就好像天地那么大,偏偏没有我容身的地方。

我抱着手臂站在楼道门口,吹着冷风,愣了许久才重新回到大马路上,看着路标准备去医院陪初灵。

很多时候人都是这样的,觉得一无所有唯剩下一件的时候,拼了命的想要攥紧。

殊不知这些东西抓得越紧,跑得越快。

我与初灵之间,亦是如此。

我从没有想过,就在不久之后,我会和她彻底的决裂,到用刀指着对方的脸的地步。

我也从没有想过,不久之后,我会亲手将齐正送入地狱。同时,自己也跌进深渊,再也不得翻身。

十六岁,你们在做什么?

我每天都在想着报仇,报复,甚至杀人。

还没走到医院的时候,我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眼睛,愣愣的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马路对面的他明显也看到了我,他手里提着的袋子开了一半,站在他身边的女生正低头在袋子里面挑选着什么。

那个女生我认识,虽然没有正面的见过,可是在照片上看到过。

是齐叔叔给齐煜安排的相亲对象——傅佳莹。

而提着袋子的少年,正是傅佳莹的表弟,我的同班同学,傅瀚。

远远地,视线交织。

我淡淡的冲着他们笑了笑,然后抱紧身上的衣服,继续往前走。

傅瀚将手里的袋子直接塞到了傅佳莹的手里,准备过马路。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虚,我很怕见到他,怕与他有正面的接触。

所以步伐加快,在他走到马路中央的时候快步躲进了一个小区里面。

他很快的追了过来,焦急的在原地转了几圈没有看见我,便继续向前跑走了。

一直到他的背影远了,我才慢慢的从藏身的地方出来,继续走去医院的路上。

我与他之间,不该再有交集。

我与他之间,除了必要的还钱,不该再有交集。

到医院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值班护士坐着闲聊,不知道说到什么开心的地方了,呵呵呵的捂着嘴互相笑开了。

夜晚的医院空荡荡的,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很多人生在这里,死也在这里。

以前空闲的时候,我也会跟初灵一起看一些鬼片,里面都说医院是戾气最重的地方,可我从没怕过。

我不怕鬼神,因为我遭遇过的事情,为我带来这些伤害的人,比鬼更可怕。

到初灵房间门口的时候,我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往里面望了两眼,见她半坐着不知在想什么,才敲了敲门。

她立马惊醒的抬头向门这边望过来,“谁?”

“不困吗?”我推开门走进去,轻轻的把门关上,双手背后,半个身子都贴在门上看着她问。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敢直接走过去。

她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那张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后,默了良久,才对着我伸出了没受伤的那只手说:“温涵姐姐,过来”

很久之前初灵就不这样叫我了,突然被她软软的语气说出“姐姐”这两个字,我鼻子一酸,险些要落下眼泪来。

“还疼吗?”我走过去,搬了个凳子准备坐在旁边,却见她拍了拍自己的小病床,示意我和她坐在一起。

这是单间病房,病床虽比其它病房要宽不少,但要堆我们两个人,也还是勉强了些。

我抿了抿唇,说:“要不让护士来加个床吧,我们把床拼在一起。”

她看了看外面灯光通亮,却无人走动的走廊,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我想和你说会儿话。”

“好。”

我挪开凳子,坐在她的身边,然后和她一起靠在后面的枕头上。

握着她温热的小手,我又问了一遍:“还疼吗?”

“温涵,”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笑起来:“我这辈子,是不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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