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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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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交易时间定在第二天,所以这天晚上阿伦的手下都在七手八脚地忙着搬箱子,一只只很沉很重的实木箱子陆续被抬了出来,四面都用钉子牢牢的楔着,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谢老三走过来,凑在阿伦耳边低语:“伦哥,所有的货物都在这里,一箱都不少。”

阿伦嘴角露出笑意:“很好,叫弟兄们一会儿就装车,明天上午准时出发。”

谢老三点了点头说是,又迟疑了片刻,方问道:“那用通知嫂子吗?”

阿伦说:“不用了,一会儿我亲自去。叫兄弟们警醒着点,别出什么岔子。”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谢老三说。

房间内。

杨飞雪和莫安琪正在为明天的行动而商量着。

莫安琪手里捧着只玻璃杯轻轻的转着:“刚才我已经打电话通知慕容风了,他和托马斯警官应该会有所准备,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杨飞雪点一点头:“希望他们这次能成功。”愣了愣又问莫安琪,“你明天真的打算去吗?”

莫安琪微微的叹一口气:“我如果不去,阿伦一定会起疑心的。况且童童还在他手上,所以我不能不去。”

杨飞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伤感,只是握着莫安琪的手,低低的叫了一声:“安琪。”

莫安琪露出一个笑脸来:“没事的,该来的总会来的,何况明天有那么多警察在场,我一定会没事的,放心吧。”

杨飞雪没再说话,看着面前的莫安琪,她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她承认自己对莫安琪是存有敌意的,因为她是慕容风的初恋,他们之间曾经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杨飞雪每每想起这件事情都会有种说莫名的难受,像是一根刺,梗在那里,拔不出来,却也咽不下去,只好任由它梗着,痛着。可是从她刚才的眼神里,她分明看到了一丝哀凉,也许是知道明天会有怎样的结果,只是不得不去面对。这一刻她的心似有一点点柔软,一如她的声音那样温和。

“安琪,要不明天我陪你一块去吧。”

莫安琪笑起来,仿佛是知道她的好意:“不用了,你明天就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动静你还可以做个内应。”

既然决定好了的事情就不要轻易改变,不管这其中会出现什么状况。

门响,是阿伦进来了,看到两个女人正对坐着聊天,他心情似乎也是格外的好,开口招呼,语气轻松悠然。

“两个人再聊什么呢?”说话间走至桌前坐下,目光与她们的平视。

“没什么,就是聊聊我们女生之间的小秘密,你不懂的。”莫安琪笑微微的开口说道。

他哦一声点点头,然后笑起来,仿佛是明白:“既然是你们女生的小秘密,我就不便打听了。”

说着又看向杨飞雪,她面沉似水的安静,似乎是迷惘,又像是在发呆,可阿伦知道那是生气,在生他的气,又或者是憎恨,对他的憎恨,至于具体原因他当然知道。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眯眯:“小雪,明天我和安琪要出去一趟买点东西,你就待在家里不要乱跑,有什么事情吩咐外面的人就可以了。”

多周到的安排,如此为她的安全着想,她怎能不接受。

杨飞雪莞尔一笑:“这么为我的安全着想,真是难为你了啊。”停了一停,仿佛是想起什么来,“对了,阿伦,追查阿大凶手的事情怎么样了,这都多少天过去了呀。”

阿伦怔了一下,不过数秒又是微笑:“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已经有些眉目,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一定可以水落石出。”

杨飞雪点了点头:“哦,那既然已经查出一些线索不如说给我听听吧。”

阿伦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当下只是讪讪的笑:“等具体线索出来再一并告诉你,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如此含糊其辞,是在隐藏或者害怕什么吗?杨飞雪心里冷笑,阿伦啊阿伦你可真能装,行,今天就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杨飞雪似笑非笑的步步紧逼:“为什么不能说呢,阿大是我弟弟,他死了我比任何人都伤心,哪怕只有一点点线索我也要知道,到时候真相大白我一定要把那个家伙大卸八块、千刀万剐以报杀弟之仇。”说到最后她竟似咬牙切齿,话语里隐忍着对某人的恨意。

阿伦似乎有些尴尬,旋即岔开话题:“不聊这么沉闷的话题了,安琪,我找你有话说,跟我出来一下好吗?”

其实莫安琪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为了缓解这么紧张的谈话场面,还是答应着跟他出去了。

有时候避免尴尬场面最好的方式就是为自己找一个临时的挡箭牌,无疑莫安琪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事情说吧。”莫安琪双手环抱站在他面前,语气平静。

阿伦笑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知道你明天和不和我一起去。”

莫安琪挑一挑眉:“去啊,为什么不去,你都邀请我了。不过…”说到一半她忽然笑了一声,停顿下来。

“不过什么?”阿伦戒备的看着她,他不知道她会提什么要求。

莫安琪莞尔一笑:“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见一下童童而已。”

阿伦心里舒一口气,旋即笑着道:“童童现在在医院疗养,等办完这件事情你想什么时候见他都可以。”

莫安琪却坚持:“如果我现在就要见他呢?”

阿伦怔了一下,随即深吸一口气,皱着眉缓缓道:“我不是说了吗,等这件事情完成,你自然能见到他。”

莫安琪恼上来:“阿伦,你别忘了我是童童的母亲,我有权利见他。”

阿伦似乎也怒了起来,皱着眉喝止道:“够了,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磨嘴皮子,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有多利益熏心就有多卑鄙无耻,这是莫安琪对阿伦的一贯看法,孩子,不过是他手里的一张牌,用来要挟和控制她,莫安琪此刻只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眼下唯有把希望寄托在明天的交易上了,如果老天有一定会拯救她们母子两于魔掌之中。

这一夜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阿伦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子,心里总是隐隐不安,对于明天的计划他是有绝对把握的,可是杨飞雪和莫安琪的话分别给他敲了一记警钟,他尚且不管她们在密谋着什么,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不得不谨慎行事,思虑良久,他还是决定把莫安琪和杨飞雪分开来。当即便叫来谢老三吩咐一些事情。

谢老三听了只是皱眉:“伦哥,这样做好吗?”

阿伦不耐:“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谢老三咬一咬牙:“好吧,一切听伦哥指示,我这就去办。”

原来阿伦为了保险起见遂让谢老三今夜就把杨飞雪送到秘密小岛上去,至于怎么送,自然要用一些手段了。

谢老三吩咐厨房煮了一碗红枣莲子羹,说是送去给杨飞雪,厨师当然乐呵呵的满口答应,这屋里谁不知道杨飞雪和阿伦的关系,好容易得到一个表现的机会,哪有不卖力的。只片刻功夫一碗热腾腾,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莲子羹便煮好了。

厨师笑嘻嘻地端给谢老三:“三哥,这是您要的莲子羹。”

谢老三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以后让你做第一掌厨。”

那厨师听了旋即睁圆了眼睛,脸上的惊喜之情兜都兜不住,连连弓身道:“谢三哥,往后俺一定多烧好菜,好好孝敬您和伦哥。”

谢老三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热腾腾的莲子羹端在手里,随着他轻急地脚步而泛着点点白沫,看着碗里的汤他犹豫不决,但一想到阿伦刚才的话,当下心一横,从裤袋里掏出一小瓶药粉洒到了汤里,然后轻轻晃了晃,看着微微抖动的汤谢老三心在里叹了一口气:“小姐,你可不能怨我啊,都是伦哥让做的。”

做了坏事自然是心虚的,以至于身后突然出一个平静熟悉的声音他都是悚然一惊。

“老三,这么晚了,你在干嘛呢。”莫安琪一脸疑惑的看着谢老三的背影。

谢老三转过身来,讪讪的笑起来:“伦哥吩咐我送一碗莲子羹给小姐。”

莫安琪走到他身边,一脸狐疑的看了看谢老三,再看看他手里的莲子羹,然后露出一个微笑来:“莲子羹?阿伦有这么好心?怎么突然想起给她煮汤来了?”

谢老三连忙解释道:“伦哥说小姐这两天气色不太好需要补一补,还有明天就要出去办事,怕这里的人笨手笨脚的不会照顾小姐,所以提前让小姐尝一碗正宗的莲子羹。”

莫安琪哦一下点了点头:“想不到他还挺有心,行吧,这汤我替你送去,省得你见了她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听得莫安琪这样说谢老三自然是高兴得泪流满面,感激涕零。说起来有些夸张,这杨飞雪每回见着他,那眼睛里就嗖嗖地放冷箭,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他早已经万箭穿心,死上千回百回了。

当下只是连连感谢:“谢谢嫂子,还是嫂子了解我老三,这小姐我还真不太敢见。”

莫安琪噗嗤一笑:“老三,想不到你也有怕的时候,还真是头一回见,得了你下去吧,我替你送去。”

谢老三笑嘻嘻的将汤递给莫安琪:“那有劳嫂子了。”说着便一溜烟地跑了。

莫安琪看着逃走的谢老三,微笑着摇头。

房间里,杨飞雪正思忖着莫安琪刚才和自己说的话,以及阿伦说的那些话,杨飞雪暗暗咬牙,现在只要看到阿伦那张脸她就恨不得掐死他,害死阿大,逼迫慕容风跳海,还有把自己软禁在这里,这一桩桩一件件卑鄙恶毒的事情只有阿伦这种丧了良心的人才能做得出来。杨飞雪不是没想过找个机会杀了阿伦,只是他身边护卫重重,自己又被软禁在这房间里轻易不得出去,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介弱女子,如何能杀得了他,不过好在明天这个心愿就要实现了,慕容风和警察共同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一伙人入网。到时候捉住阿伦,自己一定要上去狠狠地给他两刀,替阿大报仇。想到阿大她又是莫名的一阵难受,眼眶不禁也红了起来,多么好的一个弟弟就被他那样残忍的杀害了,她不会原谅他,到死也不会原谅他。

正伤感着忽听外头有敲门声,是莫安琪。

“飞雪,睡了吗?”

她抹一抹眼角,忙应声:“还没呢。”

“那我进来了。”说着莫安琪推门而进,然后走到她身边笑吟吟的把莲子羹搁桌上:“来,尝尝我亲手做的莲子羹。”

杨飞雪看着桌上的莲子羹,忽地想起上次自己伤心过度卧床不起的时候阿伦也曾端来一碗莲子羹给她,当时浅尝一口觉得甚是好吃,遂微笑起来:“安琪想不到你也会做莲子羹呐。”

莫安琪嫣然一笑:“哪里啊,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如何,你快尝尝。”说着将莲子羹推到她面前。

杨飞雪浅尝一口,脸上旋即露出微微讶意,连连点着头:“味道真不错呢,安琪,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好手艺呐。”

莫安琪闻言脸上微微一红:“好喝你就多喝点。”

“嗯嗯。”杨飞雪连连点头。

一碗莲子羹很快就被她消灭光了,吃饱了杨飞雪也觉得高兴一点了,双手托着下巴,愣愣的看着对坐莫安琪。

其实莫安琪长得很漂亮,长长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皮肤白皙。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的妩媚,就仿佛晴朗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辰,潋滟动人。

莫安琪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双颊晕出点点绯红,声音也是点点羞涩:“看什么呢,飞雪。”

杨飞雪双手托着下巴,两只眼睛望着她怔怔的出神,她忽然说:“安琪,你真漂亮,难怪慕容风会喜欢你。”

莫安琪倒不防她说出这句话来,漂亮的脸上露出赧意:“飞雪,好好的,干嘛这样说,你才是他的妻子,我和他早已是过去式了。”

杨飞雪莞尔一笑:“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喜欢你的,从你儿子入院,他没日没夜的去看他,从你被阿伦要挟,他为了你甘愿跳海,从他被获救,你每时每刻悉心的照料他,这些早已胜过一个丈夫对妻子,或者妻子对丈夫应该做的事情了,我知道你也喜欢她,对不对?”

莫安琪不知为何突然紧张起来,脸上的窘意也越发明显,只是连连解释:“不,不是这样的,飞雪你误会了,我和慕容风我们现在是好朋友,那种关心就像亲人之间的关心,真的是你想多了,飞雪。”

杨飞雪笑起来,仿佛是惆怅:“安琪,我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我最了解,你瞒不了我的。”

“飞雪。”莫安琪定定的看着她,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模糊而明亮,像是破碎的星子。

许久,她吸一吸鼻子,神色落寞而凄楚:“如果你们两个人真心相爱,我会成全你们的,真的。”

莫安琪不再说话,只是粉颈低垂,她和慕容风曾经相爱过,那时候年轻,就天真的以为爱情会像生命那样长长久久,永不分离。可最后还是输在了一些意外上面,关于这段意外,她不愿意去想,因为那是她最最痛苦的回忆,每每想起都会令她苦不堪言,痛哭流泪。她想要将这些肮脏痛苦的回忆剔除,可是任凭怎样努力就是无法剃除,这些东西就像恶魔一样时时刻刻地跟着她,折磨着她,永远烙在灵魂的最深处,再也无法抹去。

“飞雪,你才是慕容风名正言顺的妻子,我相信你们在一起会幸福的。”

“也许吧,明天的事情谁会知道呢?”

夜一点一点深下去,杨飞雪撑着下巴的手渐渐麻木,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恍惚里好像有谁在叫自己的名字,而她只是听不真切,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只觉得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慢慢的虚淡成影,然后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完全黑了下去。

“飞雪,飞雪。”莫安琪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而她伏在桌子上毫无反应。

莫安琪叹了一口气,才对门外叫了声:“进来吧。”

只见谢老三笑嘻嘻的推门而进,挠一挠头发:“还是嫂子有办法,三两下就让小姐睡着了。”

莫安琪轻轻一笑:“少贫嘴,我答应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谢老三连连笑道:“那是,那是,各取所需,各取所需。”

“愣着干什么,还不找麻袋把她装起来,一会醒了就不好办了。”莫安琪冷冷道。

谢老三笑嘻嘻的:“放心吧,嫂子,这药劲大着呢,人一时半会赢不了。”

莫安琪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那就好,快把她弄走吧。”

“好嘞!”谢老三应声道,随后转至玄关处,对外面招了招手,顿时进来了三四个男子,三下五除二地把杨飞雪捆了个结实,然后直接塞进了麻袋里迅速扎紧袋口,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留一点痕迹,莫安琪看着那鼓鼓的麻袋,嘴角牵出一丝冷笑来:“对不起了,飞雪,我也不想这样做的,要怪你就怪阿伦吧,是他想杀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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