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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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荆浤虽然想通了这么个理,但是看在众大臣眼里,却不是这般了。这个变动对所有人来说都可谓是翻天覆地一般,众大臣不由开始纷纷猜测,皇帝的意图究竟是所为哪般。

是打算借此机会开始培养太子做接班人?

还是觉得自己年岁一打,打从这时开始便慢慢放权了?

还是说之前太子做了什么不得圣上心思的事儿,叫皇帝有了猜忌,正是借了这么个空,试探太子一番?

还是说

于是众人一二三四五罗列了好几条来,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有些人决定静观其变,有些人却是已经开始忙着战队了。

却说之前三皇子荆泰被派到渝京郊外的军营驻地去监督练兵,正好从年后开始,为期两个月,这日正巧到了回京的时日,这军营之中自然不必京内,但是比起边疆驻军的条件确实好的太多太多了!荆泰现在还能记起当初的日子,虽然苦但是自己甘之如饴,那种感觉就像是知道自己天生就属于战场一般。每每午夜梦回,听得那吹角连营,“呜呜”的号角声仿佛在夜风中飘荡,再醒来,不过是平添更多惆怅罢了。

荆泰和统领点了一番兵,便策马向京都内赶去,向皇帝复命,却是不巧,赶回皇宫之后却是听说荆浤昨日春狩摔下了马,现在还在宜兰山行宫静养,并未回宫。荆泰听到大惊,也顾不上其他,便跳转了方向,又与统领一起向宜兰山奔去。

这宜兰山行宫是先帝所建,当初是为了避暑纳凉之用。宜兰山四季景致各有不同,都一般。春赏百花,夏听蝉,秋望天月,冬看雪。一年四季各有妙处。只是如今到了荆浤手里,却将宜兰山圈起来,建了个牧场,散养着一些野物,到得狩猎时便一关围栏门,相对来说会减少大型夜生动物的靠近,又叫众人缅怀了先祖,也隔绝了不少居心叵测之辈。正好旁边有一行宫,众人落脚也是方便。

荆泰策马扬鞭,原本宜兰山行宫离皇宫便不是很远,在荆泰他们刻意加速下,不到两个时辰已经远远望见了大门。经了通告,他们便被宣了进去。

荆泰进到殿内,见荆浤正仰躺着在看折子,瞟一眼见上面仿佛有朱笔已是勾过了的,但皇帝手里却并未拿有毛笔,荆泰心中不解,但也不敢多说多看,便收回目光,也收了心思,一头拜倒在地,喊了一声“父皇”。

“你怎么来了!”荆浤看见是荆泰也愣了一下,道:“是谁给老三说的?朕又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磕了一下,哪里用惊动这么多人!老三身有重任,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离了职!”

殿里众人听到皇帝这般说,一时“哗啦啦”跪了一地,噤若寒蝉,谁还敢多言。

“父皇!今日正巧到了回京汇报的日子,我到了宫中才知道消息,这才急忙赶来的”荆泰看到自己父皇这般说道,心中也一时不是滋味,两人何时竟然生分到了这个地步

“朕有什么好看的,一时半会又死不了!”皇帝摆摆手,将手中的折子放下继续道:“这九门护卫军战力可有提升?”

荆泰点头道:“两个月时日已到,在保持原有战力基础上,隐隐有所提升,现在正在稳定阶段,虽是可以接受父皇的检阅。”

“知道了。朕这几日不甚方便,便让太子去一趟吧。”荆浤说道,复又偏过头去问侍立在一旁的林公公林选光:“太子刚刚送折子过来,人可是走了?”

“不曾,如今正在皇后处。”林公公答道。

“去,把太子叫来。”

林公公领命退下后,外面又进来一众侍女将茶和点心奉上。荆泰原本便不喜多言,见荆浤叫他坐在一旁后便不再多问,也一时无话,便安安静静坐在一旁,想着自己心事。也是因为他听见皇帝提到太子心中不爽。

荆楚原本在皇后处刚刚端上茶,正准备饮用,却见到林选光匆匆而来,说皇帝找他有事。他哪里还敢多耽搁,便笑着对自家母后说:“母后,等我先去见了父皇,再来看你!”

皇后看到自家皇儿受皇帝重用,自然高兴,连声催促:“快去吧!莫要耽搁了大事!我可担待不起。”

太子步色匆匆,赶到皇帝在这宜兰山所住寝宫时,一进门,尚没看见皇帝荆浤,便正正对上了荆泰的目光。他着实没想到荆泰会在这里,但也不及细想,便冲着躺在床上静休的荆浤行了一礼,道:“父皇,您找我。”

“嗯。”荆浤应道,见太子已来便向外厢侧了个身,道:“老三来这是说这次春季阅兵的事宜,朕行动不便,便麻烦太子走一趟了。老三啊,这事你便不用向我通报了,直接与太子商议便好。”

太子听到这里便是一愣,目光不由带了点得意之色瞥向一旁的荆泰,道:“三弟,咱们也是许久不见,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亲近亲近!”

荆泰脸色不自然,看了一眼皇帝见他依旧没什么表示,也不得不对着太子笑道:“太子殿下,您贵人事忙,那三弟便叨扰了。”

皇帝也不知是当真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波涛暗涌,还是冲着明白装糊度,跟着笑道:“看你们兄弟俩能这么和睦,朕这腿上只觉得也好了大半,太子啊,你这个做哥哥的,可得起个好作用,老三性子冷,你就得多担待着点。”

“是”太子应道。

荆浤继续道:“玄儿最近接了差事出了远门,也不在你母妃身边,老三啊,你最近回了渝京,虽然事儿多,但也得抽空多去看看你母妃,她一个天天冥思苦想,不知道想点什么,来这行宫散心,朕反倒觉得她愁思却变多了。”

“母妃定然是担心父皇”荆泰说道:“弟弟竟然接了差事?”

“嗯,江北赈灾去了。”荆浤仿佛并不想多说,便摆摆手,对他们说:“该交代的大体也就是这样,朕也乏了,你们该去哪去哪吧!”

太子和荆泰一起告了退,便后退着出了门。

原本太子和荆泰便不对盘,在皇帝面前还好。太子这一出门便笑着对荆泰说:“三弟别来无恙,这阅兵之事还要弟弟多担待,我最近颇忙,可能不太好找,提前说出来,省的弟弟跑了好几趟见不到我,还以为我故意刁难呢。”

“怎么会!”荆泰也不多话,只说道:“太子自然事多,你自忙便是。”

太子明知道荆泰不善言辞,便有意无意拿话挤兑他,道:“五弟出门也有半月之久了,如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正巧淑贵妃也来了宜兰山,三弟快去见见母妃吧,莫要在我这耽搁了。”

荆泰一听到荆玄,原本不想与太子多话,便也忍不住问道:“弟弟可是在江北碰见了麻烦事?”

“这事我也不便多说哎”太子明明就是有意勾引荆泰过问,却偏偏不直接说出来。

荆泰自然知道太子这般说定是不安好心,但是事关荆玄,他自然想要问清楚,便道:“有话快说便是!”

太子有意吊荆泰胃口,便装作一脸吃惊道:“之前父皇为此震怒,三弟竟然不知道!”又一时恍然大悟,“也是,三弟一直在外练兵,哪里会知道这种事哎,只是苦了五弟了!”

荆泰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对,便也懒得再与荆楚多话,丢下太子,径直去寻了淑贵妃。

淑贵妃正在离皇帝寝宫不远的玉漱殿中修剪着一盆兰草,将有人影晃动,便喊了一声:“萍儿,外面的是何人?”也不知萍儿在哪,荆泰便应道:“母妃是我。”

“泰儿?”淑贵妃一愣,转过身来直直看着荆泰,好半天才惊喜道:“泰儿,你怎么来了?”

“我回宫汇报练兵事宜,才听说父皇摔伤了腿,便直接策马过来这宜兰山了。我刚刚见过了父皇,这才来看看母妃”荆泰说完,不觉皱了下眉,问道:“母妃,弟弟可是受了刁难?”

“嗯?”淑贵妃不明就里。

荆泰以为淑贵妃不想让他担心,便闭口不提,直接问道:“弟弟在江北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惹的父皇震怒!刚刚我去面见父皇,也见他对我相比原来更为冷淡不少”

“可有此事?”淑贵妃一怔,“我并不知道啊!”

荆泰这才发现淑贵妃神色并未作假。“我方才也是听太子说的,虽然我与太子向来不和,但向来这种事,他也不敢乱说,母妃先别急,我去打听一番再说!”

淑贵妃也是上了心。两人都以为是荆玄犯了错儿,才惹得荆浤大怒,便不由暗暗心急。

荆泰也觉得自己这般直接来寻母妃有些冒失了,反而给淑贵妃平添了不少忧愁,手忙脚乱安慰一番,让淑贵妃好过了些,他这才离开,自去四处打听荆玄的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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