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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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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了?

  郇娇脑子出现一瞬间空白,像是机器卡住一样,彻底停止运转。

  日月行是瑞丰真君手把手教她的,这甚至是亲传弟子都没有的待遇,没有哪个未入门还在观察中的弟子能有此待遇。在那件事之后,也许是出于愧疚或是同情心,对方亲自传授了她这门不得外传的秘技。

  不少人获悉了此事,更觉得她为瑞丰真君所看重,日后定能入得瑞丰真君门下成为令人羡艳的亲传弟子。那可是术法大师的亲传弟子——

   然而郇娇却不这样认为。对此,她才是真正身在其中的知情人,对各中情况才愈了解。

  那些人又怎能了解她所处的尴尬处境呢?

  人人皆道她受那位的看重,那位对她又是如何如何好......好的确是好,不过这个“看重”就十分值得斟酌了。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日,她是如何狼狈地出现在对方面前。当时的场面,至今让她羞怯难当,难以面对那个懦弱卑弱的自己。

  失去瑞丰真君的赏识,还被这样灰溜溜地赶回来,曾经风光无限的郇娇就这样跌落云端。加之走火入魔,修为倒退,她的境遇可谓是十分恶劣,族内人对她态度大变。

  可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也不甘心这样灰溜溜地再度离开,她要留在这里,看那些人能走多远。

  可惜事实的残酷远超她的想象,来自于同源血脉亲人的恶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她无法想象。这些在从前从来都是笑脸相迎的堂姐妹都变了张脸,待他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堂兄弟也都换上了一副蔑视的神态。

  所有人都变了,每一个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赤裸裸的恶意和讥讽,都恨不得在狠狠踩上她一脚以示优越。

  这个以往带给她温馨回忆的族地,如今留给她的只有痛苦和绝望。

  每个兄弟姐妹、每个长辈甚至于每一寸土地都在排斥她的存在。

  她无处可去,无人接纳,一切起因竟只是别人一句轻飘飘的话。

  瑞丰真君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跟族内的某位堂姐刁难。

  说来好笑,这位堂姐曾是家族里跟她关系最好的小辈,打小起就在一块儿玩儿。后来两人各自拜入不同的峰,亦时常碰头,两人关系不可谓不好。

  然而出事后对方却是第一个对她出手的人。在她走火入魔,身心俱伤之际,领着一群小的闯入了她的院子,对她大放厥词,大肆批评她的狂妄得罪了瑞丰真君,给家族招黑云云……

  没人能想象到郇娇当时是个什么心情?昔日感情甚好的姐妹走到今天也当真是可笑。

  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之后便是地狱般的各大场面……郇娇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小辈在她落难后露出一副副难看嘴脸。少部分不落井下石的亦是远远看了她就跑。

  当然,族内还是有心地善良的族人的。有几个……宁夏自问他们没什么交情,得知了此事仍是前来慰问了一番,或是帮是上一把。只是这种也只是少数。

  郇娇回到家族内的生活不是一般地不如意。她不是没想过离开这个伤透她心的地方,她也想过硬着骨头一走了之,闯出自己的天地,不要再给这些人一个眼神。

  然而最终都失败了…归根到底,她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离开了宗门离开了家族,她根本就无家可归,什么都不是。她如今拥有的东西都是前后两者赋予的,又能走到哪里去。

  那些口称要仗剑一人走天涯的画本人物终归只是传奇话本的一个妄想而已。现实生活中真正的散修就没有一个不艰难的。

  还有瑞丰真君……为什么……郇娇终究不甘心。她很想亲口问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所以这些天她也在极力忍耐,默默等待事情过去,等到那些热衷于打击她,以欺辱她为乐的人渐渐失了兴趣。蛰伏起来,默默等待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本来郇娇以为还要等很久很久。却不想能够迅速破局的人亲自入场了,亲手打破了这场被他搅混的乱局。

  看着郇娇低着头,被对方咄咄逼人的话语气得浑身颤抖,瑞丰再也看不下去了。

  于他而言,郇娇从来都是那种光芒四射的人物,头永远昂得高高的,傲气十足漂亮小姑娘。

  怎么分别不过短短数月的功夫却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儿。他一时间也有些难以忍受,更何况本人。

  他看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喝止了这场单方面的攻击。

  完全没有管另外一个意图甩锅,想要将自己摘干净的家伙,径直走到郇娇面前,唤了她一声。

  对方闻言,抬了抬头,然后瑞丰真君看到了一双被泯灭了大半光芒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过来,惊地得他心下一突。

  ……

  瑞丰真君低头了。

  于大众而言只看到这点,那名为瑞丰真君所训斥的弟子不知为何又得了他的欢心,又重新对她上起心来,不但亲自到宛平城接人,回宗门后还替她教训了那些恶意行事的人。

  对方凭着瑞丰真君的垂青重新杀回龙吟峰,以内门弟子的身份习得瑞丰真君门下的不传之秘,成为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准弟子”。

  虽说这个“准”看来有些荒唐,但却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所有人哪怕讨厌她痛恨她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终归会成为瑞丰门下的弟子,只是时间长短而已,迟早的事情。

  那么郇娇呢?她如意了么?

  也没有。

  瑞丰真君的“低头”,于她而言何尝不是另一种打击呢。

  她很可怜罢?

  是的,她很可怜,而且还很可笑。

  她想向瑞丰真君要一个答案,但却绝不愿意听到这种回应。

  那她算什么?她这些天受的苦算什么?她这些年的努力又是什么?

  哪怕对方重新站到她面前狠狠训斥她一顿都比可怜她好。

  她难不成是一个器具,没有感情,别人随意就可以打破,完了随便用点什么划拉几下就能无缝粘合起来么?

  可怜,哈哈哈,她怎么觉得自己越发地可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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