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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奈何、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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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急速而过,转眼间,整个军队便已要进行下一次的征战。这一日是个阴天,大风呼啸而过,军营前,将士们的队伍整齐的站在帐前,领头的几名将领,乃至荀钰和莫怀胤的眼睛里,那里面闪动着锐利果敢的锋芒,仿佛下一刻便会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凯旋而归一般。

“定要让探子时时来报。”临走前,南雎还朝着荀钰和莫怀胤嘱咐道。

自上次南雎被梁骞带走之后,荀钰便深知即便是无人传报,亦是耐不过南雎那倔强的性子。

若水河畔,兵甲齐立,刀剑森然,寒冷的战甲反射着将士们身影,愈发让人忧心。各个列队而战的将士士气高涨,恨不得立刻拿下若水。

南丰城的百姓们望着整装待发的军队,眸中尽是不知名的恐惧和好奇。

长风卷的若水阵阵波涛,所有的将士的耳畔似乎都响彻着胜利的号角。

旌旗蔽空,原本平静的若水响起阵阵的杀伐之声,鲜血染红了流水,向东流去,又浸润了周围的土地。

荀钰和莫怀胤指挥着众军,原本大举进攻,可没想到南雎研制的毒竟对敌军一点作用不起,这让众军气势大败。

敌方援军一波一波的渡过若水,向大军奔来。

此时,南雎正在营中踱步,无数次想要冲上战场,却皆被荀钰拦了下来。

整整一日过后,当探子连滚带爬的跑回禀报时,南雎已一日未曾进食。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和将军的军队只剩下一支,如今被层层包围!”回来禀告之人浑身是伤。

南雎惊诧的站起身,叫道,“你说什么!”来不及思考,南雎转头对阿茵吩咐道,“阿茵,将他带回军医处。”

随即,她换上戎装,一刻也不得懈怠,命人从军中又调三千兵将,如崛起的狮子一般,带着众将士朝若水边策马而去。

当南雎带着援军赶到之时,荀钰所带的赤北军已被层层包围,若想突围,那便是难上加难。

一片惊呼声顿时响起,一群身穿红色战衣的军队忽而密密麻麻的涌了上来,南雎携带的三千名将士已经做好杀敌准备,还未进攻,便看见领头的那个人抬了抬手,他身后的军队便就此停了下来。

南雎的眉眼愈发凌厉,身前驾在马上的男子发丝轻扬,面容不羁的看向她。

“我的毒,是你解的。”

她的声音在这硝烟战火中显得愈发模糊。

梁骞唇角微勾,自京城相识之日,南雎从未见过他真正的功夫,只知他是制毒高手,却不知他此番真的将全部心思用于战场。

她一抬手,像头崛起的猎豹一般,怒吼道,“将士们!用你们的力量来祭奠那些死去的同胞兄弟!用你们的热血突围进去!这片土地会记住你们!会记住你们每一个人!”

驾在马上的女子英姿飞扬,她早已凭借实力在军中立起了那不可磨灭的威信,那是一种力量,是一种刻骨的痛心,又夹杂着那坚定的信念!

硝烟弥漫在若水河畔,将这片土地衬得更加荒芜,霎那间,南雎身后的三千名将士朝前杀去,军士的身影将南雎和梁骞湮没在人海之中。

少女墨发飞扬,手握长剑,驾着马冲过层层阻隔,向前方冲去。

剑柄突然被另一剑挡住,南雎抬头看去,侧身将剑径直劈下。

“梁骞,我不愿和你兵戎相见,却还是敌不过命运的潮流。”她将剑抵在他胸口,眉头深锁着。

“阿南,你本不必如此。”身旁的吼叫之声呼啸而过,随着从前的记忆飘洒而至。

南雎将手中的剑一抬,厉声道,“梁骞,你可知我要的是什么?当初胡族既已决定不与东陵国享秦晋之好,便要接受这番局面。”

她想要的,不过是和在乎的人在一起。不过是待天下安定,百姓不必再受苦之后,他们便可到一个没有杀戮,没有阶级的地方,度过余生。

“若是我攻下了城池,拥有了权力,你便可以跟着我,没有人可以再阻止我!阿南,跟我走吧!”

身后似有将士欲将长刀插进南雎的身体,梁骞手臂一抖,迅速的将他的手砍了下来,血线一展,耳畔尽是哀嚎,他厉声道,“滚——”

南雎紧紧皱着眉,梁骞从未在乎过这场战役,对他而言,这些战场上的人不过是萝卜青菜一样的,可于南雎而言,他们却在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保卫着这一片土地。

“梁骞!如今我们本不是一路人!这场战争不结束,我们就永远是敌人!”南雎的双眼已涨出血丝,汗顺着脸颊流下,身上已有被刀柄擦伤的痕迹。

“我可以牺牲这万千的军队,我不在乎,阿南,你为何就是不能明白我的心,究竟在想什么呢?”

“再相见,你依旧是我的朋友!”南雎的双眸早已红肿不堪,她将所有的力气和鲜血挥洒在了这战场上,只为了救他。

梁骞,若是有一日我们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或许我还可以同你把酒言欢,只是命运将我们推入了深渊,我们每个人、必须要去面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寂静下来,又好像卷过周围急促的一切。战火的声音不断在这片土地上肆虐着。

“阿南,这万千城池对我来说本就无任何意义,任它是滔天的权势还是山河天下,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

谁记得,那如飞雪般的承诺,就这样被淹没在经年的痕迹中,奈何、兵戎相见,早已无法阻止。

兵甲碰撞之声响起,南雎将他的剑鞘一下推开,小小的身姿后的披风如此飞扬着。

南雎看向他,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到一侧,“这场战争,本就是错的!”

“驾——”话音刚落,南雎驾着马,朝前方军队之处奔去。

梁骞缓缓抬起头来,一度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滑落,浸湿了他的铠甲。天上似有狂风卷过,梁骞蓦地仰头大笑,像是凄厉的夜枭般。

原来,你从来不属于我一人。

阿南,跟我走吧。

曾以为是一世的承诺,却终究,他们在各自的路上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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