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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伤害你的人没资格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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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大军终于撤退,南雎和东方绾在军营处等了一日,胜利的号角吹起,可从远处奔赴来的军人们却毫无欣喜之色。

残阳火红的映在众人身上,待他们走近,却只见是蒙瀚和詹巡带领着众将士返回军营。南雎的面色一下沉了下来,她的心中一紧,一字一顿问道,“荀钰呢,莫将军呢?怎么只有你们回来?”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可那双眸子早已透露出她心中的不安。

蒙瀚垂下头,脸上尽是愧色,他吞吞吐吐道:“南雎姑娘,这……”

南雎的手握上腰间的剑柄,蓦地喊道,“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她如星的眸中已失了光泽,只蒙上了一层无尽的黑雾。

一旁的东方绾亦是焦急万分的附和:“嫂嫂让你说你便说!究竟怎么了!”

只见蒙瀚“咚”的一声跪到了地上,声音颤抖着,“姑娘,莫将军不慎被敌军掳走,世子殿下独闯函岐关营救莫将军!他下了军令,不让我们追上去啊!”

“什么?”东方绾一听,差点从地上跳了起来。

晴了几日的天又下起了雨,南雎的眸色一沉,心中像是千思百转,他明明答应过,绝不以身犯险。明明答应过会平安归来。函岐关,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众人皆知,那里根本不在众军的防守之内。

那人身披鲜红披风,面庞如玉,墨发飘飞,驾在马上的背影愈发远了,南雎只感觉心口一阵绞痛,细雨落在众人身上,彻骨的寒冷。

她深吸口气,定了定神,一身戎装在火红晚霞的映照下显得飘逸如仙,似乎是上天给她的力量,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喝道:“众军将士,南雎深知你们今日为了新川城,为了东陵国浴血奋战。可二位将军被俘,南雎必要救他们出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军营不可一日无将领!恳请诸位,若是我三日未回,定要守住新川城!守住新川城的百姓!”

此时此刻,南雎就好像上天派来的战士,那样的坚毅,浑身散发着不容他人质疑的目光。

士兵们呆呆的望向他,顿时,蒙瀚带领几十名赤北军径直跪在了地上,“姑娘!您侠肝义胆,连您都不会丢下殿下和莫将军,我们又怎会!我们愿追随姑娘,一同攻入函岐关!”

南雎看向这些充满忠贞和希望的将士们,心中蓦地感动,却无法让他们去函岐关送死,“将士们,只要你们守护好新川城及东陵国的百姓便可。南雎绝不会让诸位随我到函岐关送死。还望诸位遵守军令,养精蓄锐!守护好我们的城池!”

说罢,她牵起一旁的骢马,身手灵敏的一跃上马,她紧紧的牵起缰绳,朝远处奔去。

“姑娘!”“嫂嫂!”东方绾和蒙瀚齐齐叫道,却终是未果。

军中所有人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芒。

“不行,我要去找嫂嫂!”说着,她便命人开始找马,此时,阿茵快步走至她身侧,将她拉到旁边,“公主,您切不可鲁莽行事,南雎姑娘让我看好你,你切不可暴露你的身份啊!”

她清了清嗓子,微微道:“姑娘,你快随我去军医处,伤员太多,已经忙不过来了。”

东方绾一脸焦急,跺了跺脚,却是有心无力。

函岐关的风像是凛冽的刀子,层层刮过皮肤,穿过树林。进入函岐关口,南雎便看到地上躺着三两个横七竖八的尸体,满地的鲜血已经与地上的土凝在了一起,她的心猛然一痛,她深知这些人一定和荀钰厮杀过,而如今的他,又是如何?

函岐关一路再无重兵埋伏,南雎只遇到几个零零散散的官兵,以她如今的功夫和身上的毒药,解决这些人绰绰有余。看来荀钰已经是进了敌方的军营了。

夜凉如水,漆黑的函岐关路途崎岖,地势险峻,向着南丰城通去。

快出函岐关之时,南雎却在南丰城与函岐关的交界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站在乱石旁,依旧是那不羁的面容,在这荒凉的夜色下被衬的愈发的清晰。

“吁——”

孤月如银,南雎勒住马,静静的坐在马上,二人如此对视着,却一句话也未说。

耳畔只剩下猎猎长风呼啸而过,“阿南。”梁骞轻唤。

南雎的心中百味交杂,她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父亲的阴谋?”

“阿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梁骞想找到什么理由解释,却一下被南雎打断。

“是不是?”少女的眸子是那样恳求着,似乎充满了期待。

她的双眸一转不转的盯向他,似乎是质问。

良久,梁骞才答道,“是。”

南雎的心已凉了半分,她问:“难道你在京城对我那么好,亦是另有企图吗?”

“阿南,你相信我,我对你绝无半分期瞒,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而已。”梁骞的眸子一转不转的盯着她。

月光淡淡洒下,清晰的映在他们的身上。南雎驾在马上,而梁骞站在下面仰头望向她。

那一刻,梁骞才发现,这个曾经的小女奴,原是如此的坚韧不拔和高大。

南雎轻笑一声,“荀钰和莫将军呢?”

梁骞的面色暗沉下来,对她的话恍若未闻,“阿南,你知不知道,凡是动过你的人,必须要死。”

“就比如那日碧香院动过你的男人,他死了。东方灵身边的宝笙,在我离开京城的前一日,也死了。”

他的话一出,南雎顿时石化般的愣在原地,她竟不知梁骞在京城到底隐藏了什么,或许她认识的,根本不是真正的他。

“你……”南雎什么话也说不出,只呆呆的看着他。

她从前只以为梁骞左不过是打扮怪异了一些,可她如今知道了,她从不了解梁骞,从不了解。

“阿南,伤害过你的人,怎么还有资格活在这世上呢?”梁骞向前走了两步,试图更靠近她。

南雎一跃下了马,站在他的面前,“梁骞,你究竟在想什么?”

梁骞忽然放声大笑,“你早该听他们的话,我梁骞就是这样一个人。可如今,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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