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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对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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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姑娘还是完璧之身!莫要听信胡言乱语。”

  祁浑天这一声,中气十足,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会让众人觉得略有些奇怪。

  这祁二公子在教山的这些日子,虽有礼貌,但少言寡语,从不与陌生人多说话,更不会与人发生争执,如今这一声,大家都能听出其中夹杂着一丝怒意。

  此时的大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姜乞灵慢慢把手放下,迷茫的看着四周。

  一直很淡定的祁盖天也难掩惊讶,问道:“浑天,你怎么知道?”

  祁浑天看着姜乞灵说道:“因为我在场。”

  祁盖天:“你……护了攻姑娘?”

  祁浑天:“我只知攻姑娘没有被凌辱,欧阳宏在说谎。”

  祁盖天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也搅了进来,看来这攻乞灵与自己弟弟的关系不一般。

  但既然如此,便也无法做实欧阳宏强暴的罪名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于欧阳宏断了的腿,那是攻离干的,若是欧阳族长要讨个说法,到也有了应对之策。

  接着,祁盖天面露惊喜,还轻抚胸膛说道:“攻姑娘没事那真是太好了,万幸万幸。”

  继而对着厅下所有人说:“各位义士,我想今天的事情大家也都听明白了,欧阳宏也受到了惩罚。鉴于他已经不是初犯,我祁氏这几日定将对他严加看管,不让他迈出房门一步,等到教水回升,我们立马将他押回休与山,严惩不贷。”

  然后又起身,认真的对攻离和姜乞灵行了个礼,说:“祁某也向两位姑娘陪个不是,一切皆因我族管教不严,日后定当注意,稍后我也会让人给两位姑娘送些祁氏的珍宝,以表歉意。”

  攻离:“不必,管好你的族人就够了。”

  说完,带着姜乞灵离开了正厅。

  事已至此,已经扯上了姜乞灵的名誉,攻离也不想过多纠缠。而且她已经断了欧阳宏一条腿,这应该是现阶段她能做的最“过分”的行为了。

  更重要的是,攻离今天算是真正接触了祁盖天这个人,并且对他毫无好感。

  因为氏族利益可以颠倒是非,包庇坏人的人,真的可以统领镇狙邦,维护氏族安定吗?

  她又想起了屠宣夜曾经说的那句话“加入镇狙邦就能锄暴安良了吗?”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

  上一次,她刚想探心,就被窗外的姜潮打断了,这一次,她定要找屠宣夜问个明白。

  而此时,围观的义士们却未曾因为他们的离去而减少聊天的兴致。

  几个女子在一边悄声说道:“我第一次见有人被轻薄了还闹着这么大张旗鼓的,真是开了眼了。”

  “对啊,这种事情怎么好拿到这种场合来说呢!”

  “就是啊,反正要是我遇到这种事,打死我也不说。”

  “哎呦,快呸呸呸!”

  “你们说,这两姐妹,到底有没有被那个什么……”

  “谁知道呢,祁二公子不是说没有吗?他从不说谎的。”

  “哎?这祁二公子与那攻姑娘是不是有什么……”

  “嘘,小点声,嘿嘿,我也这么感觉。”

  另一边,几个男子也在一旁议论:“这欧阳宏就真这样被断了双腿?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残忍什么啊,谁叫他管不住自己,活该!”

  “我觉得他毕竟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要是你未来的媳妇被他这样了,你怎么办?”

  “我打死他我!”

  “切,那就是了,不过那女子的灵力倒是很强,你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呢。”

  “不可能!”

  “你不信的话,改天约她在训练场比试比试不就知道了。”

  “比就比,谁怕谁啊。”

  在人群散去后,这件事,已然成为大家这个月茶余饭后的谈资。

  ……

  祁盖天回到房中,坐下,喝了口茶,然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弟弟,摆出一副和善的兄长姿态,淡淡的开口。

  “浑天,你今日怎么了?我告诉过你,不要掺和这件事情,怎么不听为兄的话呢。”

  “我的话,还让欧阳宏少了一个罪名,兄长不应该高兴吗。”

  祁盖天摇摇头,笑笑说:“不过是碰巧罢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是在帮那个攻启灵,怎么,你们很熟?”

  “不熟。”

  “那你为何要在众人前护着她?”

  “我只是实话实说。”

  护着她,又是这个词。

  在大厅上,祁浑天就没有直接回答祁盖天的问题。

  因为他知道,自己当时并没能保护住姜乞灵,两次,均是碰巧路过,只是用自己的“威名”吓退了欧阳宏而已。

  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做,又怎么能当得起那句“护了攻姑娘”?

  若是自己真的能护她,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放任欧阳宏胡作非为,这样想想,自己还真的是懦弱。

  虽然他昨晚已经看破攻离和屠宣夜是在做局,他也对这种作伪证的行为表示不耻,但他不得不承认,她们的“胡闹”做到了他一直想做但做不了的事情。

  也难怪,姜乞灵会那么相信自己的姐姐一定会护自己到底。

  为了姜乞灵,攻离可以不要名声,只为帮她出一口恶气,让他再也没法作恶,这才是护了她。

  也正是因为如此,祁浑天突然觉得自己心中某个地方被刺痛了。

  他在祁氏这么多年,看着自己的氏族越来越繁荣、强盛,还经常以除暴安良自居,但他见到的不公平事件比比皆是,看着自己的兄长声称为了氏族安定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打心眼厌恶,可他又无力反抗。

  说到底,这祁氏现在基本上都掌握在祁盖天手里。

  祁盖天比祁浑天大了整整十岁,巧舌如簧,又善于用人,只要等祁奎祁老族长一死,全族上下便会认定祁盖天为他们的新族长,而自己,没有任何的权利。

  每当祁浑天向自己的兄长提出异议的时候,祁盖天都会告诉祁浑天,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氏族,为了他们的母亲,若是他还想继续这种生活,还想保护母亲,就不要掺乎他的决定。

  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告诉自己,也许兄长是对的,因为没有人能反对他的做法。

  直到今天,攻离她们的一番举动,让祁浑天的心痛了一下。

  原来不是没有人能反对自己的兄长,而是有的人不敢站出来,有的人没能力站出来。

  自己,是哪一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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