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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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所谓一切皆由因果。整个事件里,究竟谁对谁错,谁错得更多?都不过是因果循环。

沈父和文燕跨入电梯后,晓凝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维希:“你不一起去吗?还是愧疚到连再见陈馨的勇气都没有了?”她说完亲手替他按下电梯开关。

沈维希默默低头,想起昨夜陈馨说不要万不得已,绝不说出真相的悲痛神情,原来她默默承受了那么多委屈,在他面前维护着母亲的形象。她把他推向门外时神情绝望,饱含毅然的决心……

“人的心能承载的伤痛很有限,我难以想象陈馨以怎样的心情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又分开这么多年。但是我知道,她爱你是真的,她需要你是真的,你应该去!”

电梯上来了,晓凝把他推进了电梯。

沈维希知道自己应该去,陈馨的事不可能逃避。但他的脚步似有千斤重,深深地注视着眼前面容冷静的女人。他们互相对视着,不再需要语言,彼此缠绕的视线里包含着太多太多说不出口的情绪。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他们隔开……

他颓然地靠在墙壁上,怔怔望着电梯数字逐一变化,心很彷徨。

晓凝站在楼上,默默看着电子数字变成了一,才抹去最后一秒滚落的眼泪,转身回到屋子里。

“张靖宇,陈馨是不是一直在寻找她的爸爸?”

“晓凝?”张靖宇被忽如其来的电话而惊异。

“有一个人,他说不定就是她要找的人!你现在马上出来,我们去找他。”就在刚才,她终于想明白了。那个穿陈旧的蓝色工作服做电工装扮的男人,第一次出现在竞选会场,一直盯着的是公公婆婆;后来在陈馨家楼梯口出现,是他知道女儿的住处。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见陈馨呢?

陈馨辞职了,并且搬离了原本的公寓。这并非偶然,她早在前几天就做好了这种打算,现在的她去哪里了呢?离开前告诉沈维希真相,是最后的解脱,也是最后的报复吧!

沈父与文燕回到家,心情比出去的时候更沉重。

沈维希开着车在街上沿路寻找,明知道希望渺茫,但他不知道回到家里还能做什么?她在这座城市是孤单的,能去哪里?母亲说上次跟她到城中村是为了寻找失踪已久的爸爸,那么她会在去城中村吗?

车子的方向盘一转,飞快地驶向目标地。

同一时间,晓凝跟张靖宇已在城中村开始打听,她描述着陈父的体型和装扮,一家一家地询问。

“晓凝,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没跟我说。”

“你不要问那么多,陈馨很希望找到她爸爸,我们帮她就是。”

“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小馨了?你们不是……情敌关系吗?”

“张靖宇,在你看来,我是那么没良心没大脑的女人吗?情敌是情敌,但她现在的确很需要帮忙,我就事论事,你别发散思维想那么多。”

靖宇带着深意研究着她的表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现在小馨一个人孤孤单单,维希放不下她。你希望小馨找到父亲后,维希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你也可以想办法让他留在你身边。”

晓凝停下脚步,一字一字道:“张先生,你想多了!我对那个男人已经不稀罕了!”

靖宇耸耸肩,“晓凝,虽然我很乐意听到这样的结果,这表示我的机会来了,可以不用顾忌他,光明正大地追求你。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沈维希那家伙真是个感情非常迟钝的人,他对你的在乎程度,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如果他已经爱上了你,你也已经不稀罕了吗?”

晓凝像听到了一个天下的笑话,戳戳他的手臂:“他的爱能一心一意只给我么?他的爱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只要陈馨有风吹草动,你信不信,他可以立马飞车过去。”

“你有风吹草动的时候,他也同样着急。”

“哼!多谢了,我不需要。”晓凝大步爬上楼梯,他们还要继续打听呢!

“记得上次你被江氏科技的人绑架的事情吗?”靖宇忽然道。

晓凝惊异地转过身,“你怎么知道那件事?”受到惊吓后,她当天就去了巴黎,将那些可怕的记忆抹掉。虽然后来也做过一两次噩梦,但总算渐渐消除了恐惧。警方说追查不到匪徒的下落,江氏科技的线索又中断,此事不了了之。

“看样子你真的不知道,你被匪徒挟持的时候,正好被维希看到,他不顾危险一路追车尾随着你们。如果不是他用自己交换你,你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地就被匪徒放走?”

“这……这不可能。”

“我发誓,是真的,因为我当时也赶去了现场。维希为你受了不少伤,如果不是警察赶到,还不知道有没有性命之忧。”

晓凝愣怔了一会,甩甩头:“那又怎样?江氏科技那件事,我费了好大的劲去帮云天争夺土地,我被坏人绑架还不是托了他的福。他难道不该救我吗?换了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男人,就算不认识我也会救的吧!”

靖宇听出了她语气里刻意装出来的不在乎,皱眉:“别人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你。”

晓凝挑挑眉:“如果是你碰到呢?你也不会吗?”

靖宇被问住,随口忍不住笑起来:“我当然会,就算是不认识的女人,我也会。”

“那不得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多么好,他的好我可全见识过了,再怎么说也挽回不了我的心。”晓凝说得轻巧,唯有她自己明白,乍听到此事时,内心仍无法克制地震动。在巴黎时他脸上的伤……他救她为什么没提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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