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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血清还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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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小鱼那在医院食堂吃了晚饭,在吃饭的时候跟顺便给小鱼买汤的林大义简单聊了几句,后就回去医院和着衣服躺下就睡着了。

脸都没洗。

我最近是越发的邋遢了。

夜里还听到因为伤口疼而失眠的小鱼和林大义说我像头刚从坟堆滚出来的猪。

第二天我睡醒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到中午,陈姐早上来的时候我不知道,可能是见我在睡觉,她送了点水果过来后就离开了。

还没到中午吃饭,队员就通知我爸妈他们已经到了合肥快到家了,问我是不是先回去。

这下我也没工夫再吃饭,立即火急火燎的就朝着家里赶了去。

见到爸妈,妞妞,北北,红妮,他们一群人难免的拥抱和掉眼泪。

或许是生离死别经历的也多了,大家都不像以前那样矫情,两天不见都恨不能抱头痛哭半个小时。

大家相互慰问了一会就各自休息去了。

陈默跟我抱着俩娃娃回去房间好好亲亲。

爸妈拿着送来的菜开始着手做饭。

从末日以来,大家期待的安全感根本没有真正的出现过,就算有,也只是将就下的所谓安全感罢了。每个人都顺理成章的习惯了,所以今天才能那么快的各自进入状态中,将生活看似平稳的再次继续。

小陈有句话说的特别好,现在的生活给了我们这些无所事事的人许多空闲的时间,却唯独没有给我们留下足够的让我们可以放心矫情和调整心态的空间,所以看似闲散的我们却没有足够的空间来给自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我们必须每分每秒都习惯当前的场景和环境。

只是最近我对陈默愈发的不满意,我总觉得或许就是陈默性格的原因影响了基因才导致这孩子整天从早到晚哭都不哭一声,除了睡着,就是醒着睁着眼,抱着放着都不哭,塞奶壶就喝,不塞饿的时候最多吃自己的手,总之就是不哭。

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而闺女则一看就是我闺女,除了长得像她爸之外其余的脾气我是相当的欣赏,用她姥姥姥爷,也就是我爸妈的话来说,闺女跟我小时候的脾气几乎是一毛一样。

整天饿了哭,饱了睡,尿了哭,拉了哭,无聊了哭,睡醒了哭,困了哭。

时时刻刻宣誓着自己的身份地位。

如果家里隔音效果不好的话,估计全家人都跟着她一起失眠。

这家伙特别欠揍的一点是,白天总是断断续续的睡,还算好哄,一旦到了夜里!夜深人静我困的要死的时候,她扯着嗓子开始嚷嚷。

陈默起来抱着她哄几乎整夜没睡。

第二天我就不顾陈默的反对死活把闺女送去了爸妈那里。

虽然这么把麻烦精送给爸妈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可陈默在家里也就待这两天的时间,难得夫妻俩短暂相聚,还是让乖乖的儿子在我们俩旁边小床上躺着氛围才比较浪漫。

陈默不明缘由总是觉得我偏心,可是天地良心,两个宝贝我都是一样喜欢,甚至内心里还喜欢女儿多一点,只是儿子实在太乖了,照顾起来不麻烦.......这些话又不能说明白,所以在陈默看来我的辩解没有任何力度,在坐实了我偏心疼儿子的罪名后,他愈发的疼爱闺女。

家里的人对于代五不见的事情都保持缄默,没有一个人提起。

连一向没有眼力见的程咬金甚至也闭口不提这些事情。

关于代五的事情我虽然没有在家里公开说过,但是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陈默只在家里待了两天多,就必须回去庇护所那边,我虽然舍不得,前一晚抱着他矫情的哭了半天,把陈默给心疼的整个人都恨不得化了,但我还是清楚这个时候他跟吴邪待在一起是最合适的。

他们兄弟两个现在要面对的事情实在太多,大的小的都不是外人能帮忙和处理的。

陈默走之前,我把那块捡来的石头送给了他,还贱兮兮的模仿电视台词:“想我了就看这块石头。”

陈默盯着石头看了半天,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我和儿子闺女一起拍的合影:“可是,我有你的照片,为什么要看这块破石头?”

........

庇护所那边的麻烦一朝一夕根本处理不干净,陈默和吴邪在那边待了几乎整整一个月才勉强安排妥当,剩下的巨大工程起码得几年才能完成。

他俩带着队的人撤离了。

与此同时许多小型的庇护所也在建立。

许多原本就有围墙的大院落,比如一些园林都给改造成了庇护所。

这样把人给均匀出去,短时间内改善了大批的难民涌入这几个大庇护所的巨大压力。

甚至有些小型庇护所之间还修了专门的通道。

半年不到的时间所形成的规模几乎让人叹为观止。

在这些庇护所修建的风生水起的时候,吴邪和陈默突然去了安徽一个小县城几天。陈默告诉我,那里有一位吴邪相当敬重的人去世了。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吴邪从那回来之后确实连续好几次我见到他,他的眼角都有难掩的疲惫和倦意。

陈姐心疼万分,也鲜少再出门,只要有时间她就陪在吴邪的身边。

小鱼早就已经出院,她也住进了我们家里。

家里的房间早就不够用,所以旁边那一栋也分给了我们,大家这么均匀住开了之后,原本稍显拥挤的家里顿时宽敞了不少。

俩孩子都已经会爬了。

俩娃娃越来越不省心,时时刻刻都得看着。

冬天飞快的过去,又是春天,这是个浪漫的季节,在一个浪漫的傍晚,我抱着儿子遛弯的时候,看到公园广场上拉着手有说有笑的林大义和小鱼。

躲在树后面我被他们俩的浪漫氛围感染对着儿子的小脸亲了一层的口水。

小鱼仍旧总是时不时的失踪个两三天。

林大义只要不出任务就会雷打不动的来找小鱼,一旦遇到小鱼不在的时候,他也不生气,请求我等小鱼回来转告她自己来过就成。

我经常和贝贝,小陈,坐在门口边嗑瓜子边嘀咕,小鱼看着那么不靠谱可命真好,这回真是遇到了个好男人啊。

妞妞十分的不乐意,他觉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一切都再次回归平稳。

起码一直到俩宝贝会走,我们都过了一段安静异常的生活。

陈姐的儿子甚至已经能大老远的从他们家自己蹬蹬蹬一路跑过来找妹妹玩。

每次我看到他撅着腚趴在我们家地毯上逗刚会走还不太稳当的闺女,我都觉得他怎么看怎么像个流氓子。

吴邪和陈姐怎么管教儿子的!那么小就知道胡乱勾搭小姑娘?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把俩孩子两小无猜的感情想跑偏了。

直到从小天真嘴里奶声奶气的听到一句:“媳妇。”我终于忍不住准备找他那个老不正经的娘好好聊一聊孩子之间的语言文化交流问题。

陈姐的不要脸是出了名的,我去声讨无果反倒被她拉着给她家里里里外外来了个大扫除。

累的抖着腿回到家里才猛然惊醒自己去的目的。

生活能安稳是天大的美事。

日复一日过着同样的生活不仅没让我觉得生活单调,反倒觉得怡然自得。

或许是心态累了,生活能安静点,也是个不多得的美事。

日子闲了,去教堂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我喜欢周末早上喝一碗豆浆后抱着儿子徒步走去小区外面的那间教堂。

听听唱的赞美诗,听听圣经的讲道,那个上午整个人是真真正正的沉淀了下来。

陈默这个上午无论多忙都会尽可能的陪我去教堂。

他听讲道比我要更加仔细,其实他做什么事情都比一般人要更加认真。

我很享受两个人一起抱着孩子出门去教堂,然后等结束后再一起走在树荫下,两个人拉着手,小小的儿子跟在我们俩的腿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小孩的步伐总是有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萌感。

很经常就是我和陈默一路上牵着手一言不发的看着前面的小家伙跌跌撞撞的背影。

在小鱼搬去跟林大义同居的那天,我去帮忙的时候把胳膊划伤了一条,在到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小鱼和小陈还在我身后巴拉巴拉的控诉我在她搬家大喜之日流血见红一点都不够意思。

林大义在旁边只是笑,时不时的小鱼控诉完毕回头问他一句你说对吧,他才接话:“对。”

要不是看在这小子老实巴交好不容易才找到女朋友的份上,就冲他这狗腿子的劲,我一定会在陈默面前狠狠参他一本。

医生给我伤口清理了一下用纱布包着说伤口虽然很长但是不深不需要缝针,注意别碰到水就可以。

然后问了一些事项后就准备给我开单子拿一些消炎药回去吃。

就在这时候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个护士,对着医生低声说了些什么后,医生立即就起身跟着她跑了出去留下我们几个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半天小鱼才道:“护士是他媳妇?”

小陈一听立即就抨击她的话:“啥思想啊你这?一看就是资本主义余毒未清的邪恶心思。那医生脑袋都秃了,小护士眼瞅着最多也就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是两口子?依我看父女俩还差不多。”

“你可拉倒吧你,还父女俩,他俩长得连鼻孔都不一样好不好?”小鱼说完看向桌子上开了一半的单子对我道:“先等等吧,估计一会就回来。”

林大义一直注意着门外的方向,若有所思了一会后起身对我们道:“你们先坐会,我出去看看。”

“看什么?”小鱼几乎想都没想就顺口问了出来。

闻言我回头瞅了眼小鱼:“怎么了?是人家媳妇就得啥事都管着?出去溜达一圈还得跟你汇报啊。”

林大义闻言笑了笑对小鱼道:“我就出去一会,你在这陪着夫人吧。”

“去吧去吧。”我挥手,替小鱼答了他的话。

林大义走后,我终于逮着机会和小陈一起对小游进行了一阵灵魂层次上的批评,教育她不能这么把人家看的那么紧。

小鱼不以为意:“男人不看紧点,回头跟人家跑了我找谁要去?”

一句话把我跟小陈堵得说不出话,两个人面面相觑,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等陈默回来我也得好好看紧点,万一跑了真找谁要去??

这世间的事好像就是一个大的循环一般,来来回回的事情总是在熟悉和陌生之间徘徊着重复着。

那天在医院里,我们不知道的是,当时庇护所中在不同的地方出现了3起正常人突然间急速的死亡事件,他们倒地后再次站起来僵硬的肢体,僵硬的肌肉,缩成一个小点的瞳孔

而最重要的是,这三个人经过查证全都是来自庇护所的居民。

这消息一经传出几乎满城哗然,霎时间让原本就不受待见的庇护所难民们日子更加凄凉。

官方没有任何的发言和表态,但是这些消息却都在大街小巷弄内飞速的流淌着,穿过千家万户,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惊诧了,说话轻,学话重,经过无数张嘴过滤后的事件到底被传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说起来虽然十分的荒唐但是大家却都坚信,我们从庇护所带来了某种霉运,所以在遭遇了行尸围城等等事件之后那里地震了,而幸存下来躲到这里的我们却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亡。

本地人之间传的有声有色,在他们的口中眼中我们成为了携带诅咒的倒霉人,一旦跟我们靠近到一起一定也会同样的倒霉。

可笑的是,曾经我们中华泱泱大国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未曾有过的种族歧视,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发了出来,直指有着同样发色同样肤色的自己人。

而我们自己最恐惧的则还不是来自外界的敌意和仇视,而是在那天之后接下来的近一个星期都不停的有人在死亡和我们一起逃难过来的人。

为什么只有本地人没事?经过这几天的恐怖沉淀和思考,大家所有的猜疑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那个几乎全城都注射过的号称可以抵抗病毒的疫苗。

那是唯一能把死亡的那些人联系起来的最值得相信的因素。

在外界四面八方的压力之下,庇护所过来的所有人都开始人人自危。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情况并没有任何的改善,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数量不多却每一个死亡的消息都如同炮弹一样重重的击中我们脆弱的心理防线。

家里只有我和陈默还有俩宝宝和后来才进庇护所的贝贝跟妞妞没有注射那个药物。

A队的人是绝对不允许被注射任何的东西,哪怕是可以抵抗病毒的药物。

爸妈整日和小陈他们坐在一起愁眉不展。

贝贝和妞妞帮我带俩宝宝以及给全家人做饭。

但是做出来的饭几乎没人动,在面对这样毫无办法的死亡威胁时吃不下饭是正常的。

大家好像在等待死神在随即挑选猎物,而自己就是猎物之一,躺在案板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余地。

整个家里都乌云盖顶。

我带着孩子出门透气遇到了陈姐,她也是愁眉不展,她那一大家子的情况跟我们差不多。

可能是心情太压抑我们俩坐在一起都没什么心情聊天,相互叹了几口气就又起身各自回家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儿子被路边不知何时出现的小蝴蝶吸引了,蹬蹬蹬跑过去蹲在路边看着叮在草上的蝴蝶回头对着我言语不清的喊着:“麻麻麻麻麻”

一天之中,也只有单独跟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稍稍心理上轻松一点。

终于,再这样的重压之下,市区中心的高架桥上在同一天跳下来了七个人。

全都是摔的脑浆迸溅当场死亡,他们没准备给自己留下一丝的活路。

?死去的人解脱了,丢下了身后所有的事。

而活着的人在本就几乎喘不过气的重压中,面对身处在同样境地中的人集体自杀就等同本就稀薄的空气又被挤压走了大半。

在这样的状况下,陈默和吴邪反而轻松了下来。

不过也是这样随机死亡的事件也不是他们能处理的,还不如交给这里遍布各地的警察。

庇护所的研究中心在数日后私下给了A队结果。

这些人的体内的病毒和之前行尸身上所发现的十分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也就是说那些病毒在他们体内重组后爆发,而重组后的病毒是所注射的药物无法抵抗的,这个重组是随机的,那些专家博士们也都无法给出具体的计算方法,就算能给出绝对不可能把每个人都拉去研究检查一圈,那样大的工作量没有一个地方能完成。

所以结果和我们推测的基本相同。

只要是注射了药物的人还是需要面对随机的死亡威胁。

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只要体内的病毒不会重组,那么这个药物对当前病毒的抵抗能力仍旧存在,只要不被病毒重组后的行尸给咬伤,那么他们就不会被感染。

这其实严格上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那个举世瞩目的药清不会再有人会去冒着生命危险去注射,而侥幸活下来的人,在面对行尸的时候也不可能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会感染自己的。

事件复杂且可笑了起来。

绕了那么大一圈,研究了那么久,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归根结底那个药清带来的最大作用就是将我们逼入了一个尴尬狼狈异常的境地中,那个曾经使整个庇护所为之疯狂,为之欣喜若狂的药清竟然成为了最致命的毒药。

所以......终究我们还是没能赢过那病毒。

病毒在日复一日,倚着一种无法遵循的方式在改变,那种改变无药可解。

这个事件A队,陈默和吴邪,所有的人都没办法去解决。

终于,在两个星期后,庇护所过来的所有人再次被迫进入了类似集中营的难民区。

人数太多没有足够的帐篷,层层叠叠已经恐慌的麻木的人窝在猪圈一样的难民区里。

暂时还没人敢来带走我们小区中的庇护所过来的人,因为但凡能住在这里的都是家中有人在较高位置上任职的人,他们不可能将我们赶走。

但是这个小区中的其他住户都开始陆续的搬走,他们宁愿住在次一点的地方也不愿意跟我们靠近。我曾无意间撞见郭正在搬家的邻居,他们看向我们的神情.....怎么说呢,像是看这世间最污秽的东西,往日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此刻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排斥和恨意。

这个庇护所中一共有十家庇护所那边来的人。

我们家就是其中一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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