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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一弦一柱思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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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在慕容雪晗的脸上, 渐渐消失了去。

“这是, 什么话?”

“三师兄他求我帮忙寻找霜师姐,我、我就去后山看看, 结果。。。”

从破心口中听闻“后山”二字后, 慕容雪晗的脸“唰”的一下白了。破心再说些其他的话,她已是完全听不进去了。

“不,不。不会的。阿霜怎么会,怎么会。。。”

独自念了会,慕容雪晗便疯了似的转身跑去。

“师姐?师姐!”

破心见慕容雪晗言行分外出奇, 整个人已有失常迹象。只觉大事不好。她不做多想, 连忙去追慕容雪晗。

慕容雪晗奔至后山,将后山各处挨处搜寻,可是却不见完颜霜甯的影踪。

她不停地呼喊着完颜霜甯的名字,祈祷着, 完颜霜甯只是同她开了一个小玩笑,以惩罚她几日不见行踪的罪过。

可任她喊哑了嗓子,一通搜寻下来, 半只人影也不见。

破心自知闯下了大祸, 不敢贸然去跟她师姐讲话, 只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

来到碧水清潭旁,慕容雪晗望着清清的潭水, 愣愣的出神。

她本是几日未眠, 也未梳洗换装, 身上染满了尘土。此时她的神态又是落寞异常, 破心见了她这幅样子,又是心痛而惭愧。

二人不说话,干站了许久。

慕容雪晗先开了口,闷声问说:“是你?”

破心垂下眼。少倾,方鼓足了勇气,吐出一个“是”字。

慕容雪晗笑得凄然。

她自诩聪明,以为把完颜霜甯藏在了后山,是最为万无一失的计策。

无量后山平日里根本无人出入,任谁也不会想到,她会令完颜霜甯躲身于木箱子之中,骗过了后山的守卫,将霜美人藏匿于无量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只可惜,这看似□□无缝的妙计,却是百密而一疏。

她没有料到,破心会到后山来寻人。

慕容雪晗又问:“所以,你来寻她。她,就那么答应了?那么简单容易的,就同三师兄回了大金了?”

破心回想起完颜霜甯留给慕容雪晗的那些话,眼中酸楚。

破心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实情。言,完颜霜甯乃是受到天旻的逼迫,为了保全母族完颜一族,方委曲求全,跟随天旻返回大金。又将天旻临别之时,说的那些关于鲁有道的话也都说了出来。虽然,破心并没有想明白这其中关联。

最后,把完颜霜甯临走前留给慕容雪晗的一番话,也都一一复述。

慕容雪晗立在潭水旁,听着破心讲述这一切。

破心言罢后,她久久无法张口回话。

“盛景未见,却妄负了痴心。流年已至,只得两相别离。是完颜霜甯,负了慕容雪晗。”

在心中默念着这些话语,脑海之中有太多的念动在搅缠撕扯。

泪水不知何时流了下来,也不知何时才能够停止。

慕容雪晗伤痛欲绝。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金兰之义。通通在这一瞬间,化作乌有。慕容雪晗无法去责怪完颜霜甯,她也无法去责怪鲁有道与天旻,那么,她到底应该去责怪谁呢?

见慕容雪晗伤心得不能自已,破心上前。

道:“师姐。。。是破心错了。。。师姐打我吧,骂我吧。。。”

慕容雪晗摇头,说:“打你,有何用?骂你,又有何用?阿霜她走了,走了。”

“师姐。。。是破心错了。。。破心知错了。。。”破心流泪央求道。

“从今而后,你我各行各的路吧。我不再是你的师姐,你也不再是我的师妹。慕容雪晗同无量,缘分已尽。”

留下冰冷的一席话,慕容雪晗离开了后山。

回到住处稍稍收拾行囊,留下一封拜别书信,便策马而去。往北,去追赶大金的队伍了。

破心虽是伤怀于她师姐的决绝,可她更是担心师姐的安危,便也紧随她而去了。

一时之间,无量的大师傅们一下子离去了四人。原本热闹的山庄,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不过,在这之后不久,凉蓉的预知梦便有预见,几年之后,大金会秘密派遣一批武艺高强的高手潜入中原,混入中原武林,引发武林各派内斗。待中原一乱,金国的铁骑将会趁虚而入,大肆进犯。

凉蓉为此事甚为忧心,便将

事情说予大师傅们和诸葛勤听。其他人听了个大概,便都觉此事事关重大,劝说凉蓉早日将此事上报朝廷,好让边关将士早做安排。而鲁有道略做思量,便将众人的提议否了去。

一来,预知梦的应验时间不在当下,而在几年之后,此时冒然上报,朝廷必然不会轻易采信,如此一来,无量反是容易落得个谎报军情,动摇军心的罪名。再来,如果朝廷重视,虽可提前防患于未然,阻止金国细作入侵。可此举一行,势必会将凉蓉的异能暴露无遗。朝廷是断不会轻易将此等逆天异能放过,必然将凉蓉囚禁起来,以利用预知梦打击他国。

众人闻言,都觉得大师兄所言有理。然而如果不将此事上报朝廷,那么要如何对付金国的细作呢?

鲁有道但道,山人自有妙计。要其他人勿要担心云云。

众人一听,自是高兴。有神算子出马,还需怕什么大金细作了。便都将此事搁下,权当一件小事罢了。

此事放下,不做多表。

另一边。

慕容雪晗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追赶大金的队伍。可她沿途多次询问,发现队伍的行程早就更改了。

别无他法,她只有日夜兼程赶往阿勒楚喀。

破心紧紧地跟随着她。

慕容雪晗不会武功,途中多次犯险,危机重重。其中几次险境,竟已足以危及她的性命,可以说是险象环生,虽九死只一生也。这种种的危险,全靠破心出手相助于她,方能化解。可慕容雪晗却未有原谅破心之意。

二人快马加鞭,早于大婚婚期三日,便到了阿勒楚喀。

等二人驻马阿勒楚喀的城池之外,却见城内城外张灯结彩,处处喜气洋洋。空气之中,有非常浓重的炮竹气味,还未消散。地上,也都是炮竹燃烧后的碎衣。

见此情景,破心心知事有蹊跷。恐万事已晚,完颜霜甯与天旻怕是已经完婚了。

便劝阻慕容雪晗就此打住。既是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去打扰那二人呢?

慕容雪晗自是不会就此放弃。算算时日,明明还有三日,才是完颜霜甯与天旻的大婚婚期才是。

不听破心的劝阻,

她扬起马鞭就要入城。

守城的士兵见她二人的衣着,并非是大金本土人士,其言辞表情又与喜庆欢乐完全的不着边际,瞧着也不像是来贺喜的。便将她们拦下,严加审问,如何也不愿将她二人放入城中。

几番交谈后,慕容雪晗起了急,做势就要硬闯。

守城士兵自是不许,于是乎双方起了争执。

争执愈演愈烈,眼看慕容雪晗就要吃亏。破心便替她师姐出头,双方打了起来。

这时候,一辆马车从城中行出。正好被城门口的这一团人,堵住了出城的去路。

车外的一随从坐在马上,见了这般情形,很是不高兴。

忿道:“果真是蛮夷之邦。光天化日之下,男男女女的打闹在一起,成何体统!”

话刚说完,那随从便看见,在打斗的众人之中,一大齐女子的容貌与身形,他甚是熟悉。

“雪儿???”

确认再三之后,随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慕容雪晗会出现在阿勒楚喀。

其实这位随从并不是旁人,便是慕容雪晗的亲哥哥,北域赫赫有名的平虏大将军,慕容雷幕。

“住手!!!快给我住手!!!”慕容雷幕自是不愿意看到自家妹妹受委屈,他下了马,冲入众人之中。

在他亮出北域使者的身份后,双方这才都罢了休。

“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慕容雷幕问道。

“哥哥。”

见了慕容雷幕,慕容雪晗心中的委屈猛地涌了出来。

也不是说,她与慕容雷幕之间的兄妹感情是有多么要好,只是心中的情绪实在是积攒了太久,却无法向任何人吐露,慕容雪晗已是精疲力尽。

慕容雷幕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直觉告诉他,慕容雪晗身上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事情,不甚是好。

“我要进城。”慕容雪晗道。

“进城?做什么?”慕容雷幕问道。

“。。。我要去贺喜。”

“贺喜?是给皇子和皇子妃贺喜吗?那还贺个什么喜?他二人三日前就成婚了,这宴席都已经摆了足足三日了。雪儿,你这贺喜

,是不是晚了些?”

原来,天旻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早在返金的途中便计算好了行程,致信阿勒楚喀,请求皇帝将大婚的婚期提前。皇帝应允后,大队在回到阿勒楚喀的第二日,天旻便与完颜霜甯完了婚。

皇帝龙心大悦,命大金百姓皆从喜事,更于阿勒楚喀城中设宴,大宴天下宾客七日。

今日,已是宴席的第三天了。

慕容雪晗闻言,只觉眼前的光景慢慢暗了去。

她身子一歪,昏厥过去。

慕容雷幕见状大惊,忙把她揽入怀中。

“雪儿?!雪儿?!”

“师姐?!师姐!!!”破心也赶忙上前,为慕容雪晗把脉。

劳思过甚,体亏血弱;毒火攻心,气冲百汇。

原来,不眠不休地奔波了这些天,慕容雪晗的身体和她的精神一样,皆是不堪重负尔。

这时候,一旁的马车车门打开了,一个人先走了出来。

等他下了马车,又将马车之中的另一个人,搀扶了出来。

一主一仆,两个人来到众人面前。

主人看了看慕容雷幕怀中的慕容雪晗,张口道:“这里人多眼杂,先上车吧。”

又对仆人道:“风。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仆人颔首,小声道:“是,王爷。”

。。。。。。。

光阴飞逝,转眼便已是到了天乾二十五年。

这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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