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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许终身冰山终露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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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玫瑰,象征着我愿为你付出所有。完颜离若,嫁给我,好吗?”

苏景年单膝跪地,手中乌黑的指环,光彩夺目。

仿佛是救赎的曙光,又好似是解脱的密钥。

莫若离阖上双眼。

心底泛起感动,却又夹杂着悲凉。

千算万算,终是算漏了你,算错了情,算失了心。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错、错、错!

万般恨,空悲万古仇。

恨、恨、恨!

左肩上那片灼伤的疤痕,又隐隐的疼了起来。

外伤早已痊愈,心却再也无法拼凑完整。碎了、烂了,流血了。

就只能用仇人的血肉去支撑,去粘合。

被鲜血染红的阿勒楚喀,如人间炼狱般,又在心底恣肆哀嚎。

一张张扭曲变形的脸,浮现在眼前。有母妃、有宝哥哥,还有自己。

那是地狱,在哭泣。

那夜,血红的满月照耀天际,时刻提醒着自己。

弑母之仇,戮族妄恨。

定当永世铭记。

仇恨早已成了心魔,成了折磨自己多年的梦魇。

自己早就被死死地困住。

面对傻人的真情,终是无法回应,无以为报。

阿难,对不起。。。

美眸轻启,泪珠滑落,打湿了面纱。

沉默少顷。

“好。”莫若离哽咽道。

世间却是无那两全之法,我不愿你受尽风吹雨打。

就让完颜离若,代替我,嫁给你。

就让你永远只记得,我曾将自己许了给你。

苏难啊,

我的郎君。

永别了。

苏景年缓缓起身,泣不成声。

她说好。

她答应了。

从今以后,她只属于我。

我不会再让她一个人,独行于这冰冷的人世间。

牵起莫若离的左手,将黑色指环慢慢地套在了她无名指上。

虔诚而小心。

苏景年破涕为笑,说:“从今日起,离若便是我的了。”

莫若离学着苏景年,为她带上了另一只指环。

悲笑说:“从今日起,阿难便是我的了。”

“嘿嘿。”苏景年用袖子擦起脸上的泪水,也遮住了脸上的羞红。

莫若离眼波流转,素手轻解。

精白面纱,缓缓滑落。

苏景年擦完眼泪,放下广袖。抬眼望去。

正好迎上了莫若离,四目碰撞。

美人带羞,真容初现。

苏景年忙用双手捂住嘴巴,将惊呼堵在了喉头。

只定定地盯着莫若离。

冷美人面纱下的容貌,到底若何?

苏景年多少次在脑海遐想,在梦中企盼。

然而眼前的女子,让自己所有的幻想都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皓齿明眸,双瞳剪水;娇唇欲滴,俏鼻挺立;肤凝若雪,领若蝤蛴。

前世今生,苏景年也算是阅女无数。

可莫若离的美貌,无可比拟,更不可言状。

只看得苏景年惊为天人,连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

“看够了么。”

美人面上羞容更盛。

“没。。。”

苏景年下意识回了句,转而大羞。

咬咬嘴唇,将美人再次拥入怀中。

“永远,都看不够呢。”苏景年在莫若离耳边呢喃道。

“傻。”

莫若离回抱苏景年,黯然泪下。

阿难,不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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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祭当日,早朝过后。

高英行于皇宫小径,面色阴沉。

心中思虑纷乱。

连夜审问了多个有嫌疑盗取令牌之人,均是一无所获。

连那嫌疑最重的正仪宫小翠,都是宁死不屈,致死都未曾认罪。

这事情怎地会如此的蹊跷,委实可疑的很。

如若真是表家所为,他志虑浅显,必然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

但是这事竟然全无踪迹可查,反倒更像是里家的办事作风。

一想到里家表面上示好自己,暗地里又相助于表家。

高英寒毛直竖。可这转念一想。

里家曾在伏虎山出言相助于自己,按理说如若有意设计陷害,就不该如此的反复无常。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高英心烦意乱。

前方假山后,闪出一黑色身影。

“分家。”

高英眯眼,来人正是着了黑袍的永宁。

忙走上前去,笑道:“原来是里家。”

永宁颔首,问道:“分家可是想好了,何时下手?”

“?!”高英略惊,急忙掩饰过去。

笑说:“不知里家,此话何意?”

“呵呵呵,”永宁轻笑,“分家欲对北域王下手,却是不知他何时会独自外出。正在苦恼,不是吗?”

“。。。。。。”高英暗暗吸气,连自己想什么,居然都被里家知道了去。这女子不除,日后必定后患无穷哇。

宗家不愿天下人知道北域王死得不明不白,更不愿引起北域与南国的战争。

平稳削藩才是宗家所谋,故而从始至终都没有明目张胆地对北域王做出什么动作。

可表家既然先出手陷害于咱家,不如借力打力,由咱家暗杀北域王。

北域王一死,北域必然大乱。

宗家定会恼恨于表家于伏虎山之失利,更会猜忌表家近期的一系列动作。

如此一来,既杀了那恨人的小王爷,又能消弱风头正盛的表家势力。

这正正是高英正在准备实施的计策。

不等高英回话,永宁低声说:“今夜子时,城郊竹林。”

言罢转身离去。黑袍下笑意吟吟。

北域王身边的小暗钉,怕是也得弃了。

不过不要紧,只差一步。苏景年,就是我囊中之物了。

高英闻言,冷笑。

子夜,竹林么。

小王爷,咱们晚上见。{苏景年:不约不约,蜀黍我们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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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的苏景年住处

忠耀立于外院的台阶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昨日偶然得知了王爷今晚的行程,便依照指示,将行程报给了追月楼。

想来伏虎山暗杀不成,皇上这次是真的要下杀手了吧。

暗自祷告,王爷的行程可千万千万不要更改才好呢。

苏景年负手从内院走来,就要出门去。

忠耀赶忙起身,整了整衣服。

两步跑上前,笑说:“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景年皱眉,没好气回道:“昨儿不是跟你说了?今晚是那烟花祭,我要去白鹿楼转转。最晚丑时前便会回来,怎么又问了起来?”

“嘿嘿嘿,没,没。我是忘记了呢。”忠耀搔头,憨笑回道。

苏景年扁嘴,“你啊!”

点了点忠耀的脑壳,出了门。

忠耀捂着脑袋,望着苏景年走远的身影,笑得狡然。

万幸,王爷今夜的行程没有更改呢。

嘿嘿嘿。

王爷,一路走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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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晚上。

抱了美人许久,苏景年心里掐算时间。

该是要到了那报给忠耀的时辰了。

抚了抚美人的玉背,轻声道:“离若,夜深了。”

莫若离身子一僵。

双手环上苏景年的脖子,反而是抱得更紧了。

苏景年呆愣住,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离、离若?”

莫若离抬头,双手用力,把苏景年拉向自己。

红唇轻启,滚热的气息吐在苏景年耳廓上。

“再见。”

苏景年呆若木鸡,面红耳赤。

莫若离苦笑。

带上面纱,牵起苏景年,往回走去。

二人一路无话。

苏景年神游天外,步伐轻飘。

暗暗掐了自己好多把,还是怀疑。

这是梦么???这是梦吧。

走了许久,回到了莫若离的游船边。

二人又是不说话,站了许久。

谁也不愿意,先走。

“唉。”莫若离轻叹。

松开了手。

扭头上船。再不敢多看苏景年一眼。

“我隔日便来探你!”苏景年笑着喊道。

莫若离身形略顿,仍是没有回头,继续离开。

苏景年傻笑,离若这又是害羞了吧。

呆呆站了半晌,才笑呵呵的走开了。

“公主。”墨羽唤道。

“。。。”莫若离不语。

只盯着那把锦瑟看。

“公主?”墨羽有些担心,公主自回船后就不言不语。

“拿来司马。”莫若离沉声道。

“是。”

不一会,墨羽取来司马。

莫若离强笑。

黑玉做成的刀鞘与刀柄,将司马衬得华美而威严。

这是那傻人,以三个问题作为交换,送给自己的嫁妆呢。

讽刺至极,确是嫁给大齐太子的嫁妆。

绝然抽刀,朝锦瑟劈去。

“嘣。”

弦折、琴毁。

情丝断。

“公主!!!”墨羽惊呼,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这锦瑟,公主可是一直带在身边的!!!是完颜皇后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啊!!!

忙上前查看起莫若离的手。

原来那司马不知为何,将莫若离的虎口生生震了开。

鲜血直涌。溅得白衣上,红梅朵朵盛开。

任凭墨羽将司马夺了去,为自己包扎伤口。

莫若离眼睛眨也不眨,只看着断裂了的锦瑟。

手上的刺痛,怎及得心里痛楚的半分。

“今夜启程,回盛京。”莫若离沉身静气说。

“???”墨羽不解。

莫若离将手抽回,转身离去。

无情而决绝。

完颜离若已死。

这世上,只得为母报仇的莫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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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

绯衣人将小筑门扉推开,唤道。

院内屋内漆黑一片。

绯衣人皱眉,探寻不到小丫头的气息。

忙进屋寻去。

果然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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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之的心沉入谷底。

千不该、万不该,独自一人外出。

紧了紧怀中的糖葫芦,亦步亦趋的向后退去。腰间铃铛轻响。

数十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

阿心,你在哪里。

“哈哈哈哈!”秦沛大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小哑巴,你可让我找得好苦哇!!!”

秦沛目露凶光,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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