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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族中冰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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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嶂叫住千晴:“九妹……”千晴回头:“大哥,有事吗?”玉嶂道:“寻药在即,你多加小心。”千晴笑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有五哥在身边呢。”

致宁道:“阿晴我会看着。大哥事务繁多,不必操心。”玉嶂神情冷淡:“致宁,你办事我自然放心,也要记住我的话才是。”致宁心知意会,不置可否,他笑一笑,抬手作个揖,转身离开。

二人先去了百灵家,告知齐迟此事后再去寻俊人。千晴问:“五哥,大哥要你记住什么?”致宁笑道:“大哥糊涂了,不必理会。”千晴道:“这人说没就没了,明天和意外真不知道哪个先来。”致宁道:“所以要珍惜当下。”

千晴问:“五哥,你每年都进冰渊祭奠伯伯伯娘,冰渊里面什么样?”致宁道:“里面是万年蓝冰,寒气逼人。冰棺不分辈分,按号排列。”

千晴叹息:“五哥,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父亲是怎么去的?”致宁道:“你想问便问,跟你说说也无妨。”

致宁七岁时,灵女林真到苍幽岭寻药,致宁父亲也随行。众人入到苍幽岭深处,遇到一远古封印显出形状,出现异响。

这古印下面,是一远古蕨草,名唤胡苏。这胡苏被镇压之前,已是魔身,经历数万年已经苏醒,只是不能突破封印。当时,那古印显现,印符的紫色渐渐淡化,是那草魔要破印。

苍幽岭妖怪精灵众多,很多是远古存活至今,余威尚存。林真一行□□凡胎,一路到此,不知和多少妖精交过手,已经受到重创。如那草魔破印,必定会吸食众人神识以固其元神。众人知道草魔一旦破印,都必死无疑。一番商量之后,大家守在古印旁,只等草魔破印那刻一起击杀,争取一线生机。

古印上紫色即将消失之际,致宁父亲瞬移至印前,挥剑刺向胸口。一股热血喷溅至古印上。古印慢慢恢复紫色,印记隐去,一切回复平静。

致宁父亲以命相赌,用心头血暂时修复古印。回族后,被葬于冰渊。致宁母亲最后一刻撞上冰棺,随夫而去。族中感念夫妻情深,将夫妻二人安置在一具特制的冰棺中。

“他们在第九百九十九号棺中。九百九十九,长长久久,他们可以生死相随了。阿晴,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他们,你可愿意?”致宁轻声问。千晴点头:“伯伯伯娘都是重情重义的人,我自然愿意。”

千晴奇道:“数千年来,对我族有功的逝者何止一千?”致宁道:“你没有见过族人气化,难怪不知道。”千晴问:“什么气化?”致宁道:“服了药的人,死后会直接气化,身体和神识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没有服药的人,死后可按例转生。我父母从来没有追求长生之意,固身体保留了下来。”

千晴感慨:“看来那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副作用这般大。使人多些寿数多些异能,如不能继也是悲惨。不知道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致宁道:“人各有志。世人大多畏惧死亡,只记得今生,便只有今生,哪里会想到以后的事。这一世活上几百几千岁,便抵得过几生几世了。纵然到陨落那一刻,也没有遗憾了。”

千晴道:“更多的是大限将至,也不愿认命,千方百计还要续命。”致宁道:“也是人之常情。漫长的寿命,对族群的传承是利大于弊的。”

千晴道:“五哥,那如果寻到了药,你会吃吗?”致宁反问:“你呢?阿晴。”千晴道:“不会。花开便有败时,修行之人更应顺应天命。我不认同但也理解,所以五哥,你要服药我也支持你。”

致宁看向千晴:“你吃我便吃。”千晴笑到:“千万别,五哥的生死,我可担不起。”致宁认真道:“此心安处是吾乡。如果阿晴不在了,在这世上,我呆着还有什么意思?”

千晴哈哈大笑:“五哥,等你娶了老婆就不会这样想了。到那时,你便只想和你妻子长相厮守。对了,这次族中来了不少佳人,有中意的可要抓紧机会。”致宁轻叹一声。

说着话,到了楠竹院,二人叫上俊人,又往西至枇杷院唤出鹿儿。几人一起去执法洞看百灵。百灵知道洗脱了嫌疑,如释重负,只恨不能参加祭祀大典。众人安抚一阵。

致宁千晴回到仙泉,月已升空。千晴一路拿着石灯照路,到了木屋,远远看见齐宣守在屋檐下。致宁先进屋去,千晴、齐宣二人在门口石阶上挨着坐下。

齐宣从齐涣处得知了这两日小春城之事,放心不下:“晴妹,贼人在暗,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举动。你是寻药之人,至关重要。他们这次敢对药鼎下手,说不定下次便会对你动手。你别再随便走动,更不要一人落单,跟在你五哥身边就好。”

千晴笑道:“我还说什么事,你怎么跟大哥一样,唠唠叨叨。把你软剑给我,我练给你看。”这软剑看起简单,实质很是耗费体力。一套认真舞下来,千晴手脚发软:“阿宣师傅,怎么样,可是得到你的真传了,现在放心了吧?”

齐宣摇头:“你平时都练心法,疏于剑术练习,硬剑底子本就不扎实,软剑只能勉强得其形。我这剑你用重了些,我回天一山给你打一柄轻薄些的,下次带给你。”千晴道:“好啊,适合我用便可。”两人说了一阵,齐宣回去了。

“礼还没回,又要收礼了?”千晴一进屋,听到致宁问话。“五哥,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千晴生气道。

“我们?”致宁道:“本说给你们送水,见你们说得太高兴,不好打断,真是作了小人。不过收人家那么多礼,你打算怎么还?”千晴苦恼:“是啊,贵重的我没有,轻贱的又拿不出手,还没想好回什么呢。”致宁道:“以后就少收些吧,礼好还,情难还。除非你也对他有意。”

千晴又羞又恼:“五哥说什么呢。不和你说了,明天记得叫我!”甩手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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