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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星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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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晴带着齐宣来到仙泉旁红豆杉林,找了一处平坦的石头挨着坐下。皓月当空,满天星斗闪烁,似颗颗细碎宝石。

二人许久未见,但少时经历生死,共同患难的情谊未变。千晴猜测:“阿宣,你们长老不知道你来找我吧。要知道了,你定会被责备。”齐宣笑道:“是没告知长老,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说起这个,要从紫星上的紫气说起。紫星初现天地之时,便有紫色浓雾包裹着星球。传说,这些紫色,是创世者心念一开,对着紫星呼出的一口气,被后世称为紫气。自此,紫星生命繁衍,光怪陆离。

其间,靠吸食紫气为生的人,被称为修行者。时间的河流滚滚向前,一滴水便是一万年。不知道大浪淘过多少时光,西边那日光星和东边那月明星轮到第几颗值守。紫星的紫气也时隐时匿,时浓时淡,时清时浊。紫气极难再觅得,不再纯粹的紫气被称作灵气。

天地灵气缺失,玄界颇有修为的修行者再难提升,天劫降临,陨落者众。修行者们凭灵气不能为生,便吃起了大地五谷,沾染了山河荤腥,大部分沦为了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尘世俗人。只有极少数部族,靠着隐居避世和机缘气运,靠灵气延续自身修行。

玄界齐家便是一直隐居修行又得了机缘的部族之一。

据说,西南齐家和东北齐家祖上本为一脉。后分为两支,一支到了西南大荒山,一支到了东北天一山。制药过程也一分为二,西南齐家感应药的所在,寻药炼制。东北齐家再加入秘方,点药成金。最后两家分药服食。

服了药,可极大的提升修为,所生后代也自带异能,弥补了灵气的缺失。两处齐家修行方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西南齐家炼药有所成,仍旧以灵修为主。东北齐家则把重心放到了研发升级各类法器药物上,辅以修行。

特别是东北齐家长老齐涣,在数千年前离奇复活后,引导着东北齐家偏离了传统正道,施以各种禁制秘术。玄界也传出东北齐家越发邪性的流言。两家根本的修行理念发生了分歧,各方面的不和谐越来越多。因为药的掣肘,两家不能完全决裂,内里早已貌合神离。尤其是年轻一辈,只在历练、祭祀时才有所接触。像齐宣和千晴这般往来,十分少见。

齐宣问:“晴妹,你这些年不在山中,几次过来都没见到人。在山外过得可好?”千晴把在山外有趣的经历捡了一些说与齐宣听。齐宣笑道:“听起来很好,可惜我不能那样。”千晴道:“阿宣不必遗憾,山里山外都一样,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难处。”

“也对,兴许我到山外,像你这般生活还不习惯。”千晴感叹:“山外很多人,以为逃离了凡尘俗世,就可净心无忧。却不知越是偏远的乡野,越是弱肉强食,比起外面也许残酷更甚。”齐宣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心都是一样的,哪里都避免不了。”

千晴笑道:“阿宣,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修为一定更加精进了。”齐宣修行天赋不输玉嶂和致宁,十几岁时,一柄软剑在玄灵界年轻一辈中便难逢敌手。齐宣笑道:“比不得晴妹化断天蚕鞭,在玄界一战成名。你伤处可好些了?”千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不想出名。只是皮肉伤,不要紧。”

齐宣拿出一个木质小瓶:“这是我族中的复伤膏,加入了百年茶树果油、千年檀香屑及万年冰川开出的雪莲,陈年疤痕都能去掉。你当年不是脚踝上留了疤吗,现在又受了伤,可以试试。”“这些药材可极为难得,你从哪儿弄来的?”“我从主持医理的长老那讨来的。”

千晴知道天一山的药很是珍贵,这瓶药外人怕是多少钱都买不到:“难为你费心。阿宣,我这疤没在脸上,不要紧的。这药太贵重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齐宣假装生气,拿着瓶子就要扔出去:“就是给你的,你不要就算了。”千晴慌道:“你干嘛呀,怎么扔了?”起身就要去寻。

齐宣一把抓住千晴左手,将瓶子放进她的手心,笑道:“在这里,逗你玩呢。”千晴无语,盯着齐宣脸看了一阵:“阿宣,你长好看了,也变坏了。”齐宣没耳听她这话,转过脸去。

千晴打开瓶盖,一阵异香扑鼻而来,浓郁中又带着股清甜:“阿宣,这瓶子很奇怪,是什么做的。”瓶子黑的发亮,小巧玲珑,似一滴下降的水。下端圆润,上面尖尖的是盖子,顶部打磨得很滑润。盖子和瓶身无缝衔接,很是精致。

“好看吗?”“很好看,没见过这种形状的药瓶。”齐宣笑道:“这是我寻了块乌木雕的,既然要送你东西,自然马虎不得。”千晴内心欢喜:“可是我没有什么东西送你。”“那你好好想想,下次见面时送给我。”

千晴无语:“我就客套一下,还真让我送啊?”齐宣道:“来而无往非礼也。不用多值钱,有你的心意就行。”千晴愁道:“再贵重的心意也比不上这瓶药啊,可真是给我出难题!”

齐宣道:“晴妹,我听人说了你斗法的经过。你感应力是强,可耗费灵力多,自然不能随便使用。符咒术也不能随唤随到,平日你又不喜欢佩剑。这样遇到紧急状况,很是被动。我教你一些软剑招式,你可愿意学?”千晴想了想:“是这样,如会点招式,就算捡根树枝、扯根布条也可应应急,比纯挨打好。”

齐宣从腰中抽出软剑。这剑黑柄白刃,本来弯的像个钩,伸手抖开铿然有声,伸展挺直后像一根宽弦。“晴妹,你看好了。”只见齐宣挥动软剑,有些像梁妍使鞭,速度极快,一抖就可以迅速下一击,让人防不胜防。

齐宣姿态轻盈舒展,出剑时快时慢,时收时放,时柔时刚,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千晴看得目不暇接,在旁空手跟着比划。齐宣演示了几遍,千晴才将动作记住。

深怕千晴伤到自己,不敢拿剑给她试练,齐宣砍了一根藤条递给她。千晴握着藤条,跟着齐宣一个招式一个招式练,直到藤条不再抽中自己,方用软剑练习。又用软剑练了好一阵,齐宣点头称许,千晴方停了手。

被齐宣送回木屋,已过去约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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