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老公,快来救我!啊,你们放手,你们放开我……”
语音信息里,传来女子惊恐而无助的急切呼喊。
那女子的声音,本是杜舜煌极为熟悉的。
但是,由于极度的惊慌、愤怒与无助,这声音变得声嘶力竭,让他差点儿分辨不出来。
而伴随着女子呼救声的,则是她摔倒落地的声音,以及两名男子“别让她跑了”的呼喝,以及奸邪的低笑声。
语音信息的气氛极为紧张,却在关键时刻,嘎然而止。
杜舜煌拿着手机,静静地坐在宾利车驾驶位上。
他双眼直视前方,脸上毫无表情,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庄家的守门保卫,打开了铁闸,站在大门边上等了许久。
他站得腿脚都麻了,甚至怀疑车里那位又高又帅的贵客,是不是决定不走了,准备留下来吃晚饭。
不知过了多久,杜舜煌终于缓缓放下手机。
他发动汽车,踩下油门,迅速开出了庄家别墅。
莫槿在法式西餐厅吃饱喝足后,上官云飞坚持要开车送她。
莫槿不想回江心岛别墅。
上官云飞依她的意思,将她送到了依园小区。
依园小区的家里,如今只有郑巧翠与莫槿为她请的保姆同住。
看到莫槿突然回来,郑巧翠激动不已。
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她如今已经可以不用坐轮椅,而缓慢地自由行动了。
莫槿见干妈比她上次回来见她时,状况又好了一些,心中感到相当安慰。
可是,面对干妈问她为什么要回来,她却一时没有想好怎么说。
今天对于她来说,似乎经历了许多的跌宕起伏。
她写公众号文章,与哥哥合谋对付世豪集团的事,被杜舜煌揭穿了。
回到杜家之后,她与杜舜煌算是彻底决裂了。
然后,在山顶之上,她差点儿经历了一个女人最可怕的恶梦,差点儿失身于两个来历不明的小混混。
也或者,有好几次,她差点儿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取掉性命,也并非没有可能。
因此,当她碰到上官云飞之后,在平复心情的同时,她只想着要尽快离开杜舜煌。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回江心岛别墅了。
她能回的,只有干妈的依园小区。
但是,为什么要回来,她并没有静下心来,细细地想好理由。
此刻,面对干妈询问的眼神,她突然意识到了。
她已经走到了计划的这一步。
是时候,进行到她跟杜舜煌分道扬镳的那一步了。而分手的理由,当初早已列入她的计划之中。
“干妈,说出来,您别着急。”莫槿先给郑巧翠一个心理准备,“这段时间,我和我老公认真商量过了。我们两个,毕竟是‘闪婚’。婚前,彼此的了解都不深,所以一起生活之后,兴趣啊性格啊,各方面都挺不来的……”
“啊?然后呢?你们要离婚?”郑巧翠惊讶道。
“干妈,您身体不好,我都说了,您别着急!”莫槿笑了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离就离呗!现在离婚的人,可比结婚的人还多!合不来,就分开过呗!”
“可是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说,伤害可大了。”郑巧翠是一个思想传统的女人。
“哪来的什么伤害?为什么离婚,对女人伤害就大?男人就不一样吗?干妈您真是老思想、老观念了。”莫槿不以为然地说着,拼命想在脸上挤出完全不当一回事的笑意。
“那么,你们要是离婚,谁受到的伤害会大一些?”郑巧翠眼中写满了关切与紧张。
她当然担心,她的小槿要受到更多的伤害。
“唉,我说干妈!你怎么回事啊?”莫槿笑了起来,笑得挤出了眼泪,眸光盈盈闪动,“两人都合不到一块过了。谁都巴不得,早点儿离开谁呢!在一起是受罪,分开才是解脱。哪有什么伤害大伤害小啊?”
“我不相信。”郑巧翠摇摇头,一脸的笃定,“我看你这强颜欢笑的样子,就知道你心里不是滋味。干妈可是过来人,感情方面的事,你可骗不了干妈!”
强颜欢笑?
莫槿一愣:“谁强颜欢笑了?”
“还说不是?在一起生活过的人,无论有多少恩怨,总会有些感情的。你们既然是‘闪婚’,自然就是一见钟情了。有了情,怎么能说断就断?要说心里毫无感觉,除非你们两个,都是木头人!”
“干妈,你什么时候变成情感专家了?你看,阿姨都在笑你呢?”莫槿故意看向保姆,以化解自己的尴尬,“阿姨,我干妈今天吃药了吗?”
“吃了,今早起来就吃过了。”保姆回道。
“你别岔开话题。”郑巧翠虽然生过重病,头脑却是清楚得很,“我对你老公,印象很好!杜云飞,他那么好个人,干妈都喜欢,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看他,对你也是喜欢得紧。”
什么杜云飞?
莫槿低下了双眸,心中暗笑。
上次上官云飞和杜舜煌同时出现在病房里,干妈闹了个误会,一直以为她嫁的人,叫做杜云飞呢!
不过,这也正是她最想要的效果。
待她与杜舜煌离婚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干妈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跟她结过婚的人,是杜远怀的儿子。
“小槿,你现在马上给云飞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我劝劝他。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做了大半年的夫妻呢!那得有多少日子的恩爱啊?”郑巧翠絮絮叨叨地催促着,要做“和事佬”。
“我不给他打电话,他也不会来我们家的。干妈,你就别瞎搀和了!我们俩,早就恩断义绝了!”莫槿顺着干妈的话,打趣般说道,“我们能互相摆脱对方,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叮咚!叮咚!”
郑家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咦?会是谁呢?”郑巧翠奇怪道。来她家的客人,向来就不多。
保姆已经迈着碎步,前去开门。
木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身型高大的男人,似乎挟裹着一股寒气,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