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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夜半被扭动的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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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问王倩,在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再好的消遣是什么?

王倩的回答一定会是:看恐怖片,吃薯片,喝可乐。她说:“在看到恐怖的地方时,正好窗外一道电闪雷鸣,直接能把我的心脏都吓得从胸口跳出来,那才叫一个刺激呢!”

可这样的画面对我,却是完全无法想像的。

在我们两人合租出租屋时,每当天气预报雷暴黑色预警时,她就会有薯片可乐加恐怖片的消遣。我,则是要舍命陪君子的那个。因为避无可避,所以我通常的做法就是戴上耳机,光看影像不听声音。

王倩开始的时候还不以为意,还尝试过要把我的耳边摘掉,说是帮我治疗心理障碍,可在一天夜里醒来,发现我蜷缩在衣柜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后,她从此再也不敢强迫我了。

这一晚,自然也是恐怖片与薯片可乐的搭配。

那是一部关于心理犯罪的影片,就是没有了任何的声响,光是看到血淋淋的画面都叫人把心揪到了嗓子眼,忍不住想要尖叫,我们三个经常都是双手捂着脸,透过狭小的指缝去看画面,再配合上突然炸响的惊雷,乍亮的闪电,映在窗户上突然出现的人影……

简直就像是被人攥住喉咙般无法呼吸,心也被人紧攥在手心里,揪成了一团,可怕的窒息感终于使遏制不止的凄厉尖叫自喉间逸出:

“啊!”

“砰砰砰。”

也就在与此同时,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在这个可怕的夜里更加的突兀而沉重幽远,一声一声又一声,如同直接敲在了心里:“咚咚咚……”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浑身都在不住地颤抖战栗着。

“谁呀?”最后,还是王倩受不了这种被人攥着心脏的窒息感,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也是她的这一声,打破了原本的魔怔,我和乔洋美同时深吸了口气,有种回到了现世的感觉。

“王倩、乔洋美在吗?”外面传来的是小琪清脆甜美的声音,这一刻简直有如天籁。

三人皆是神色一松。只是想到大雨天的,又是在晚上,天黑路滑的,有什么事不能打个电话来说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刚刚松缓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面面相觑后竟是有片刻的蔼然。

“来了。”最后还是王倩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抚了抚胸口,一脸嫌弃地看了我们一眼后,便跑到门边打开门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外面,打着伞的小琪也是一身的狼狈,平时如瀑的长发已被大风吹得凌乱,被雨水打湿的长发贴在脸颊上,没有了往日的精致。就见她一边顺着气一边说:

“你们家的窗户没关好,现在都被大风吹开了,刚刚也不知是什么被刮倒了,‘砰’的一声可吓人了。”

“啊?”闻言,王倩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下,但她仍是笑着对小琪说道:“其实那也没什么,可能就是窗前的大盆栽被刮倒了。其实这事,你给我们打个电话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特意过来说的,看把你身上都弄湿了,快进来坐吧。”

与此同时,我和乔洋美也已经来到门边,也一同对小琪说:

“是呀,这次真是麻烦你了,以后这种事电话里说就行,现在快进来坐,我给你拿条毛巾好好擦干了,要不然可能会感冒的。”

“又是打雷又是闪电,谁敢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行了事情已经告诉你们了,真没事就行,那我也先走了。”

小琪撇了撇嘴,不过她倒是没有和王倩多客气,语毕,果然就打着伞往外走。

“那,小琪你等等我们吧,我们也一起过去了。”王倩见此,忙在身后叫住她,见她停在不远处等着她,便和乔洋美一起从门口的鞋架上拿出自己的鞋了穿上。

我见状,也要去穿鞋,不想王倩却伸手拦住了,说:“你还是在家里吧,这样的天你会害怕,就先别乱跑了,只是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能处理的。”

我想想,觉得她说得有理,也就没有坚持,只是目送着他们离开,便关上门,慢慢地踱回到沙发上。

许是人刚走,家里还有着一股人气的感觉,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像以前那么害怕,只是把电影关了,便开始收拾起屋子来。

可是慢慢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中,不时划破夜空的火舌从天而降,伴随着直敲心脏的炸雷声,没一会儿的工夫,我就觉得自己已经被世界遗弃到一个被人遗忘了的角落。

孤独和恐惧就如同这张夜的网般无穷尽地将我笼罩,心口再次被无形的大手攥住,我开始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缩到了房间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睁到了极冰碴儿,为的就是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看在眼里,戒备着不知要从哪里冒出来的有形的或者无形的异次元生物……

“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温和中有着节奏的敲怕。

乍听之下,我心中又是一跳,想要开口问一声,可嗓子里就像是被人堵了块棉花似的,“谁呀”两字到了嘴边,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而敲门声也在片刻后停止了。我才要松口气,却意外地听到了门锁扭动时发出的轻微的“咔嗒”声。

一颗心霎时被提到了嗓子眼,“怦怦”狂跳中几乎让我差点昏厥!

是谁?在短暂的试探,确定屋里没有人后,就要入屋行窃吗?是小偷?又还是……

脑海立刻浮现出太多太多可怕的画面,我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很多的血,满地的都是血,眼前赤红一片,人们开始在纷乱奔走,嘴里不停地叫着:“快,要快,要不,一会人就不行了,快来救命呀!”

这是我自小的梦魇,那是个母亲被抢救的雷电交加的晚上,那种即将失去生命的恐惧就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不断地吞噬我,就是到现在二十多岁,早已不是当年的黄毛丫头,我却仍无法挣脱,只能被它牢牢攥住。也从不敢对人吐露,仿佛只要说出来了,噩梦说法会成真!

只是,外面那扭动钥匙的人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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