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孩子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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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吃完早餐,抓起纸巾抹抹嘴,"我去补个妆,夏小姐请自便,我已经买单了。"

"嗯。"夏琬应了一声,她盘子里的菜都没怎么动,没胃口。

左等右等都没见Gigi回来,又掂量了一下她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大概也已经算是跟她告别过了。

迟轩和良辰也没有回来,邮轮发出汽笛声,快要离岸了,夏琬掐算着安全期,担心着肚子里会生根发芽一个小生命,支撑起身子,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朝邮轮的VIP通道走去。

脚步落在了平地上。终于不再头晕了,精神一震,夏琬深吸一口气,朝着药店走去。

那些法文她看的不全懂。却是认识上面的图像,指了指一个半裸的女人躺在薰衣草花丛的药盒,点了点,"这个,多少钱?"

付完钱,走出药店,站在大理石的街角,剥开包装,两颗药一起丢进了胃里,咽着口水吞了下去。

药丸很干,贴在深喉却不肯下去,一阵恶心的感觉泛起,她捂着胸口,手指抓出旁边的路灯杆开始干呕,却是什么也没吐出来。

抬起身子,隐隐觉得自己被某人盯着,猛地回头,却只看到行色匆匆地路人,游客。反而她的几个异常的举动,惹地众人注意起来。

夏琬扬手拦了一辆车赶回家。车子经过后院,她看到迟轩正在和Nicer打篮球,迟轩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装束,看起来他没等她,直接回了家。

"妈咪,我们在打篮球,你也来呀,爹地打球好厉害。"Nicer已经跑到院门口,打开门,抱起了她的腰肢,小家伙头上全是汗,她抚摸了一下,担心他着凉。

"爹地说没事。我身体不好,就要多锻炼。"Nicer松开手,安慰着夏琬。

他小小的身子,个头和同龄的法国男孩子没法比,除了那张脸,还有黑色的碎发,其他的部分都挺像夏琬的,斯斯文文的。秀气、纤弱。

夏琬看着孩子卖力地打篮球,脸上红扑扑的,只穿了一件无袖的汗衫,朝迟轩努努嘴,"你倒是严父,我好怕Nicer会生病,他每次感冒发烧都要拖上一个月,孩子病痛,我看着也难受。"

迟轩轻松把球抛进篮筐,站在夏琬边上,洒脱一笑,"那以后我陪你一起痛。"

"什么嘛。"夏琬撇撇嘴,他最近很反常,每次说话总是惹人浮想联翩。

"吃避孕药了吗?"突如其来的一问。

夏琬一怔,目光看向他英气逼人的侧脸,轻轻地。"吃了。"

"嗯。"男人应了一声,走进了Nicer的身边,重新加入了他的篮球游戏。

夏琬胸口有点儿堵的慌,的确。昨夜的那个孩子是不能要的,一来,她体内还有放射性元素没有完全清除掉,二来,也许那个男人……根本不愿意再让她有孩子了吧?她的基因不好,看着Nicer--

与其说是父亲带着儿子在游戏,不如说是这个男人是希望把孩子锻炼的和他一样强壮。

夏琬叹了叹,推开门进了里屋。

玛姬已经准备好了午餐。夏琬食欲全无,胃里那两枚药丸没来由的倒腾着,一闻到烤鸡的油腻味,她捂着嘴就朝卫生间冲去。

抱着面盆,干呕了几次,后面一个男人扶住了她的肩,"怎么了?"

"吃了避孕药,有点儿过敏反应。"夏琬擦干嘴角的狼狈。换上了一副淡然地脸,"没事了。"

"下次,我会……小心。"他的声音带着愧疚。

"不是你的错。"夏琬的声调不带一丝感情,擦着他的肩膀走出了洗手间。

重新回到了桌位上,面对满桌的菜肴,提不起一丝胃口,强迫自己吃了一点。

Nicer吃完饭已经上楼去练琴去了,走的时候还笑嘻嘻地抓起夏琬的手掌放进迟轩的手里,可孩子一转身,夏琬轻轻抽出手,那边也没有挽留,她便有点儿失落,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太矛盾了。

抛开复杂的情绪,她想起了今天早晨在游轮上遇到良辰的事儿。

"他怎么样了?"

迟轩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继续吃着菜,细嚼慢咽后。慢条斯理地拿起纸巾擦干嘴,"逃跑了。"

"你不要加害于他,就算看在他以前救过你一命的份上。"提起良辰,她就觉得情绪更复杂了。

真是开了个错误的话题。夏琬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根子。

"救我的,是贾绎。"迟轩漠然一笑,陡然间抓起她的手指,捏了一下。声调柔和,"还有你。"

他温柔地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有些发烫起来。

夏琬抽出手指,暗嘲自己真是太没骨气了。

眨了眨眼睛。继续换着话题:"我想带Nicer回国是拜祭下我妈。毕竟那些年来,我要上班,孩子还都是他姥姥在带,挺有感情的。这些日子,Nicer偶尔会念叨起姥姥,我……"

她还要急急地解释着,用事理和亲情去感化他。迟轩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觉得很有趣。他第一次觉得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一些事情的时候,表情可爱极了。

忍不住伸手蹭了一下她的鼻尖,笑:"我答应你,等Nicer放寒假了一起回去。"

"真的?"

"嗯。"

他当然该回国了,已经来法国出差一个月了,要不是定期和董事会的成员们开远程电话会议,S市的娱乐报纸该猜测他已经遇害了。

三天后,夏琬带着Nicer登上了巴黎到S市的航班,迟轩在法国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滞留一段时间。

Nicer从包里掏出一本画册,津津有味的看着,夏琬斜靠在软椅上,犯困。

"姥姥是不是去了天国?"

一个脆生生的童音,夏琬一怔,睁开眼,发现儿子正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她,一脸天真无邪。

"呃……"夏琬额角一抽,迟轩是这么告诉儿子姥姥去世的消息嘛?

"我们现在就在天上,什么时候才能到天国?"Nicer扑闪着纤长的睫毛,眨呀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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