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枪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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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的避孕药是那种28颗周期的短效避孕药,长期避孕的,以前跟邱浩森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愿戴套,燕姐教给我这个方法,这个药本身没什么副作用,还能规律月经,避孕效果也很好。

后来就养成了习惯,每天都会吃,包里也会随身带,他一定是看到我包里有,才会这么问。

我眨了眨眼,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沉默之际,他一把将我拦腰抱了起来,我失声轻叫,“你要干嘛?”

曾煜邪魅的一笑,“抱你去洗澡,你不是一直期待吗?”

我惊讶,“我哪有?”

曾煜勾唇,“上次分明看到你失望的眼神。”

“你看错了,真的没有,快放我下来。”我不停地挣扎,只感觉面红耳赤到满脸充血了。

曾煜却不给我反抗的机会,直接将我抱进浴室,一脚踢上了门,转脸就看见已经放好的整浴缸水。

原来他早已准备。

我又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其实内心已经开始期待了。

曾煜低声警告,“别动,否则我直接在这儿要你。”

我瞬间变得很温顺,任由他将我的身子放进浴缸,我乖巧的缩在角落,看着他又添了一些热水。

“凉吗?”他偏头问我。

我摇头。

“热吗?”他又问。

我依然摇头。

“那就行。”他关掉水阀,跟了进来,坐在了浴缸沿上,“过来。”

我羞窘难耐,声音细如蚊丝,“我自己可以洗。”

“嗯?”他耐着性子沉沉的看着我。

他随便一个眼神就自带威慑力,我本能的向他靠了过去。

他分开腿,让我靠在他身上,然后慢条斯理的替我清洗着身上每一寸肌肤。

这个姿势让我很舒心,也很愉悦,不用面对他的脸,后背被他的怀抱填满的感觉也很满足。

他给我洗澡的感觉和邱浩森给我洗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邱浩森只有在想要的时候才会给我洗澡,或者给我洗澡的时候会自然的想要。

而曾煜不是,他给我洗澡,就是单纯的,如同父亲给小女儿洗澡一样,认真,纯粹。

后背偶尔会磨蹭到他的敏感部位,也能感受到那里细微的变化,我会下意识的与他的身体拉开一段空隙,他能意识到我的反应,擦拭身子动作蓦然一顿,“怎么?你很紧张?”

虽然背对着他,但光是听他的声音,就够我心跳加速了。

我吞咽了口水,讷讷的点头。

“紧张什么?嗯?”他的手顺着我的腰肢一路向下。

我又立即摇头。

我自问不是这种胆小如鼠的性格,无论是跟吴磊还是邱浩森在一起,在面对男女关系的事情上,从来不会像现在这般怯弱,可是面对曾煜,我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绪,有时候甚至连话都不敢说。

“别。”身体的某个位置受到了侵犯,我本能的惊呼出口。

曾煜声音微挑,“这里不用洗?”

“我自己来。”我连忙推开他的手。

他也没抗拒,不动声色的坐着,直直的盯着我。

即使没有看他的脸,都能感受他的目光如炬。在这样的注视下,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自己来’。

“怎么不洗?”他好整以暇的伸了伸腿,修长的腿在水底若有似无的晃动,腿上的肌肉也带着一股原始的张力与性感。

“你不洗的话,还是我来?”虽是问句,却带着不置可否的肯定。

下一秒,他的粗粝的手掌再次攀上我的身体。

曾煜的掌心不似一般人的平滑,五指下隐约有些细细的茧,尤其是食指的第一指节位置和中指的第二指节位置,有一层特别厚的茧,我上网查过,那是枪茧,经常握枪的人才会有。

对于曾煜,我总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不管我翻阅他多少资料,他依然像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谜。

洗完之后,他直接将我从水里拎了起来,然后打横抱了出去。

室内空调被调成了一个怡人舒适的温度,将我擦干之后,他便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盘算着什么。

见他眼神有意无意的略过茶几上的烟盒,才意识到他是想抽烟了。

“抽吧。”我说。

他偏头看我,“你不介意?”

“不介意。”相反,我喜欢看他抽烟时慢条斯理的样子,迷之性感。

他当即摸了烟盒走去了窗边,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然后点烟。

窗外的霓虹灯管映照在他身上,更为他添上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这样的安宁让我上瘾,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该多好。

然而第二天,这样的安宁便悄然而去。

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人了,曾煜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茶几上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仓劲有力的一行字,“晚儿,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警方会派人保护你,我会尽早回来,等我。”

然后我才知道,他答应了邱浩森的要求,至于他去哪去做什么,我完全不知。

从我离开酒店开始,就看到警方的车一直跟着我,包括我和白芹她们约了下午茶,他们也形影不离的监视着。

白芹一眼就发现了,打趣说,“哟,出来喝个茶还带了俩保镖。”

我无奈的看了窗外一眼。

白芹知道我现在处于危险时期,问我要不要搬去她那儿住,或者她搬去我那儿也行。

我拒绝了,真的遇到危险,两个她在我身边的都没有用,反而让她无辜受牵连。

聊了一会儿,我们便忽略了这档子事儿,白芹继续说起她姐妹儿的澳门行,麻雀儿听得津津有味,我却满脑子都在想曾煜去了哪儿。

白芹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晚晚,听见我的话没?”

我才回过神,“你说了什么?”

“我说,咱们去澳门呗。”白芹笑嘻嘻的开口。

我冷不丁拒绝,“不怕杜恒追杀到澳门弄死你?”

白芹恹恹道,“别提他,扫兴!”

“昨晚……”我淡淡的笑着,不怀好意的看着白芹。

白芹脸不红心不跳,“昨晚什么都没有,倒是你,我可是亲眼看见曾煜把你带酒店了。难怪昨晚一直不说话,敢情是……‘忙’!”

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调戏不成反被调戏的感觉,我抓过咖啡来喝,又将视线转移至窗外。

“正经的。”白芹敛了笑,“咱们一起去澳门吧,好好的享受一把。”

白芹说这个话的时候脸色浓郁,意味深长,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那种迟暮的老人因为生命的流逝才发出那样的感慨。

我说,“你不是去过几次了么。”

白芹说,以前去都是跟客户,要么是双飞伴游,要么就是去走夜场秀,参加一些裸体趴,都是为了赚钱,伺候那些老板、公子哥,别说享受了,不受苦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知道白芹经历过很多我所无法想象的事情,如果是以前我一定立马答应了,可是前一天晚上曾煜才警告过我,不得已我只好拒绝,“曾煜不允许我去那种地方。”

“姓杜的还不准我去呢,有啥,他们是我们的谁,不是金主也不是男朋友老公,凭什么束缚我们的自由。”白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赌气的口吻。

“可是……”白芹的话让我无法反驳。

白芹见我犹疑,“算了,你不想去我也不强迫你,麻雀儿,咱俩去。”

她转向麻雀儿,麻雀儿点头如捣蒜。

见麻雀儿答应了,白芹恢复了笑嘻嘻,“姓杜的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数字还挺大的,我看它平时只涨不跌愁死了,我做个好事儿,去帮他花掉一点。”

她扭头对麻雀儿信誓旦旦,“你所有的开销我承包了。”

麻雀儿欢呼雀跃,我却笑不出来,看着白芹抓起桌上的咖啡像喝酒一样一口气灌进了喉咙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离开的时候,白芹径直走向那辆车,伏在车窗上,对两名小警员道,“两位哥哥闲着也是闲着,送我们回家呗。”

俩警员一辆懵逼的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我,还没点头同意,白芹已经顾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和麻雀儿也只好跟进去。

白芹和麻雀儿去了‘天上人间’,因为离市局挨得近,经过警局的时候,车子停了一下,前面的警员回头说他们要换班了,换个人送我回去。我没拒绝,直接点了头。

可当我看见邱浩森从警局出来,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来的时候,我后悔了。

“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邱浩森侧着身子,眸光清冷。

我第一反应就是想下车,“我自己回去。”

他几乎是和我同时打开门,我没走出两步,他就绕过来将我强行塞进了副驾驶,不由分说的甩上了车门。

“顾晚,我说过,我和你的关系,只是警察与公民的关系,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希望你也别有负担。”上车后,他一本正经的开口,眼底的清冷更甚。

他以前看我的眼神都很深,而现在却很淡,所以我相信了他的话,尤其是他追加的那句,“况且,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诧异的问他,“受谁之托?”

曾煜吗?

“你希望是谁?”他不答反问。

我沉默着,他发动了引擎,车子驶离的时候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警局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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