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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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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慧却立马接道:“我们也不用的,不用那么麻烦!我和石峰现在就挺好!”虽然帐篷的出厂商是荀墨,可她们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想着什么白得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正想把帐篷给两人的廖研芳顿了顿,看他们拒绝的坚定神情心里萌发一种自己没找错人的感受。

  沈丰:“啊嘞嘞,虽然吴姨和慧姐姐是替妈妈省积分着想,可咱们有一说一啦,妈妈的帐篷是我送给她做家哒,是私人空间!虽然妈妈不忍心看到信任的属下依旧露天席地的睡觉,但我作为孝敬母亲的送礼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长辈受委屈,你们说是不是?”

  17岁的女孩眉眼灵动,苦恼的声音刺的几人面色羞红——沈丰说的没错,虽然她们不想让廖姐破费,但还是打扰了廖姐的私人空间。

  “要不我们今天还是睡外面好了……”林慧和吴雯丽提议,旁边的白石峰一脸‘我都听老婆’的表情。

  “不用,你们如果精神状态不好,反而更影响。”廖研芳一语回绝。

  廖研芳:“你们也不要有过多的心里负担,好好赚积分现实中忠心听话,奖励什么的不会缺给你们。我说帐篷就是给你们提前提个醒。你们也跟了我这么多天,知道我的性格。以后咱们的人会越来越多,你们的地位也会升高,所以不用拒绝。”

  沈丰:“对呀对呀,你们不要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啦,我妈妈做事可一向赏罚分明哒,吴姨和慧姐姐石峰哥哥的功劳,妈妈她不会忽略哒。”

  似乎从第一句脱口而出的妈妈开始,沈丰已经放飞自我不再对这个称呼有什么芥蒂。

  反而是廖研芳有些恍惚,看着和她一唱一和、显得格外活泼精神的女孩,让廖研芳想起刚收养小姑娘的时候。

  自从昨晚她想开决定放手,虽然悲伤,却彷佛也得到了解脱。现在再看见女孩笑得没有丝毫阴霾,廖研芳反而有种昨天的一切——从午后见到沈丰再到午夜交付物资——这一切彷佛都是她的臆想——没有生硬的称呼,没有漠然的态度,没有失去的恐慌。

  面对着这个一口一个妈妈的孩子,如果不是右手上隐没在玉镯之下的空间手绳,她可能真的觉得沈丰还是从前那个依恋又懂事的小孩。

  廖研芳蓦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虽然女孩乖巧皮囊底下是冷漠的桀骜,但怎么说呢,廖研芳轻轻一笑,每个母亲都是爱自己孩子的,无论孩子做了什么事。

  所以即使清楚知道沈丰是个小“白眼狼”儿,但看她在属下面前一言一语对母亲的维护,廖研芳眼底还是止不住柔软。

  不过这柔软在看到后方有陌生人来后,立马隐藏在冷漠警惕之下。

  “你是谁?”廖研芳的话打断了正在聊天的几人。

  从后面渐行渐远的队伍中脱离出来的只有一个人,看着和白石峰差不多,但实际上也就比吴雯丽小上两三岁。

  “廖姐,我想跟着你。”虽然已过不惑之年,但来人总给沈丰一种怪怪的感觉,像个愣头青。

  廖研芳冷着一张脸:“我们不收人。”其实是收的,但这个自称叫黄国立的家伙,廖研芳一眼就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

  黄国立不折不挠:“廖姐,我年轻又有力量,我是真心想跟着廖姐你们的!”

  沈丰绕过挡视线的毛驴,站在荀墨旁边悄悄和他咬起耳朵:“年轻又有力量?不是应该力量又年轻吗……不对,为什么要年轻啊??”

  荀墨配合的俯下身子,听到同伴的嘀咕嘴边抿下笑意,正经回复:“可能是想表示自己年轻心脏好,就算看见什么刺激血腥的画面也不怕。”

  沈丰若有所思点头,却听到廖研芳依旧一句不咸不淡的拒绝:“我们六个人够了。”

  “廖姐请给我一次机会尝试!”

  “啊?不够啊?”

  前一句是鞠躬的黄国立说的,后一句是状况外的沈丰说的。

  沈丰见众人都看向她,有些不解:“难道我说错了吗?”一会等陈大叔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可能面临的就是以一打十的局面。况且就算幸运的避开那些人,沈丰心里还惦记着多给养母找几个忠心的手下。

  “丰丰……”廖研芳对上沈丰黝黑但的确清澈的眸子,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哪有当妈的对自己未成年的女儿说这个男的不是来当属下的,是来自荐枕席的?

  吴雯丽见廖研芳表情不对,先是给白石峰一个眼色,由他去应付黄国立,然后自己来到沈丰面前,斟酌着词语:“丰丰,我们现在不要招陌生的人比较好。”

  沈丰皱起眉头:“为什么?”

  “难道吴姨你们怕妈妈不信任你们然后不给你们帐篷了?我妈不是这样的人。”

  吴雯丽看着女孩青春的脸庞顿感无力,扶了扶额说完“和帐篷无关”后,到底没多吐出来几个字。

  沈丰看吴雯丽支支吾吾又看向林慧,林慧受到来自廖研芳、吴雯丽和沈丰的眼神连忙后退:“别找我,我也说不出口!”这种尴尬的事千万别找到她头上!

  沈丰看了一圈,在直接问黄国立的选项停留了下,然后选择了身旁的俊美青年:“荀先生,你知道吗?”

  身着黑色运动服的青年体态修长矜贵,虽然沈丰从看到这个男人开始就觉得比起黑色的运动服或者西装,他更适合浅青色的古式长卦。男人谦逊温和,以往眉眼间的骄傲都化作刻骨温柔。

  沈丰离得青年很近,近到能轻而易举的摘掉碍事的金框眼镜。

  失去眼镜的青年斯文之气减少,姝丽的五官和潋滟的双眸都被他举止有度的气场柔和,让人一眼望去反而觉得可靠舒心。

  “所以荀先生你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吗,还是那个男的有什么问题?”沈丰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问题,将眼镜还给青年后神色自若的又问了一遍。

  荀墨依旧保持着微俯身的动作,也像是毫无察觉的重新带上眼镜,嘴角带着纵容的微笑回答:“可能是因为那位先生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

  “沛公?我妈?”沈丰一下明白过来,无语的看向刚刚说半天都不说不清楚的三个女人,“你们直接说他不想努力了,或者说他想当个小白脸不就好了,我又不是不懂。”

  廖研芳锐利的眼神立马看向她:“你怎么懂的?你不是都在学校吗!”

  这一眼神让沈丰想起以往被养母教育的时光。廖研芳是个理性的母亲,也是一位理性严肃的上司。所以一般在沈丰或者她下属犯什么错误的时候,她从不会破口大骂,而是单单用那双锐利的威严的眼神,就足够他们自己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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