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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驱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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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是谁?

  为何本帝竟看不出他的深浅?

  “陈三更!”

  幽明羽也感应到了这道气息,他却瞬间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虽然他们只见过一面,但那一面足以让他毕生难忘,永远记得。

  陈三更?

  本帝不去找你,你还找上门来了?

  鬼帝下意识地冷哼一声,就要飞往山门,但身形还未动,妖祖当日的话又浮现在脑海。

  【吾远观之下,发现此人登上了剑主设下的悟剑台,殊为不凡,为求稳妥,便未曾出手,你我联手务求一击必中。】

  剑主......鬼帝的心登时犹疑了起来。

  从道理上讲,八大祖脉之主,鬼帝似乎最应该害怕的是身怀紫霄神雷,道法通天的道尊,抑或是中正平和,堂堂皇皇,佛光普照的佛陀,但实际上,鬼帝最怕的却是剑主。

  那位腰间随意挂着一柄轻巧佩剑的剑主,一生言行,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这八个字最鲜活的注脚。

  最关键的是,剑主还十分看不惯他,曾经在一次冲突过后,逮着机会满天下追杀他,从雪山到草地,从密林到深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一次,是鬼帝长生以来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也是给他心头留下最深阴影的一次。

  而如今,这位据妖祖所言,登上过悟剑台的陈三更,是否就是剑主的传人?

  那么,自己是应该趁此机会抖擞精神去报个仇,还是坚定认个怂呢?

  鬼帝选择了抖擞精神地认个怂。

  他收敛心绪,摆出姿态,让幽明羽出去将陈三更迎进来,而后打算摸清对方底细之后再做决定。

  幽明羽身子一颤,但又不敢违背鬼帝的命令,只好飘向了山门。

  “陈公子大驾光临,我九幽洞有失远迎啊!”

  幽明羽夸张地笑着,身上黑雾尽去,露出一个抱拳躬身的小老头模样。

  堂堂九幽洞主的气势半点没有,说是看大门的倒会有许多人信。

  陈三更象征性地拱了拱手,“幽洞主不必紧张,在下并不是来寻衅的。”

  幽明羽心头松了口气,面上依旧笑着,“陈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夫也从未觉得陈公子是来寻衅的啊!”

  陈三更也不跟幽明羽绕圈子,直接道:“敢问鬼帝可在?”

  幽明羽心头一动,试探道:“陈公子莫非是为了帝尊而来?”

  咦?还真有啊!

  陈三更身子微倾,笑着道:“如此说来鬼帝已经复活了?”

  幽明羽也没直接回答,而是侧身一领,“帝尊就在里面,陈公子请随我来。”

  出乎意料的是,陈三更却没动,而是又开口问了一个问题,“我在这儿的动作,你们帝尊应该看得到吧?”

  ???

  幽明羽有些懵逼,脑袋上下点了一下,诧异地看着他。

  “那就好。”陈三更看着幽明羽,“帮我转告鬼帝,恭喜他重临人间,希望他在鬼族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但如果有什么要改变人间现状的野心和念头,最好先与我商量一下,否则的话,我可能会很生气。”

  “放肆!”九幽洞深处,神识一直笼罩此处的鬼帝猛地一拍座椅,站了起来,寒声道:“在本帝面前如此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他立刻掠出了殿门。

  陈三更右手一张,握住金丝大环刀,“幽洞主应该也知道,我一生气,后果就会很严重。”

  话音未落,他身子一拧,朝着前方劈出一刀。

  刀气喷薄,在陈三更刻意的控制下,刚好越过了九幽洞的护城河,将九幽洞山门正对面的地面冲出一条笔直又粗壮的鸿沟,停在了视线尽头两座圆圆的小山丘中间。

  九幽洞中,正掠向山门的鬼帝猛地停住身形。

  一记攻击制造出这样的效果并不困难,一个合道境也能不太费力地做到。

  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身为上古大能,鬼帝自然能看出不少不一样的东西。

  那凭空消失的土地展示了此人真元的精纯和强悍,四下整齐的切面又把他卓越的真元控制能力体现得淋漓尽致,那随手一击残留的气机更是清晰地表明了陈三更的强大。

  至少这一击体现出的战力,和他在同一个档次。

  “走了!”

  陈三更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幽明羽看着面前这个莫名有些熟悉的刀痕,嘴角抽了抽,无语道:“这还不叫来找事儿的,那特娘的什么才叫啊!”

  ......

  “这还真不叫。”

  天京城,国师府,书房中,荀郁笑着道:“怎么能说是失控呢,顶多算是大计之路上的一点小波折罢了。”

  在他的对面,没有人,只有一道虚影,白衣监正的虚影。

  荀郁这话,正是在回答监正方才的担忧,关于如今他被太平帝猜疑,朝堂是否失控的担忧。

  “监正,你说自打先帝当日突然出现又再度驾崩,咱们这位年轻皇帝,心里应该在想什么?”

  监正的虚影轻声道:“他应该想着总有刁民想害朕。”

  “是啊!他都即位一个月了,老皇帝还在宫里全须全尾地待着,宫里有掌印太监向老皇帝通报朝堂情况,宫外有文官之首的相爷帮忙搜集天下大事,这一切他都半点不知道。若不是最后淳化看得通透,为了报复我们选择了死,这皇位还不是说给他下了就下了,他能不害怕嘛!”

  监正点了点头,“不错,李相和胡春虽然相继自杀而亡,但问题的根源并没有解决,太平帝不可能放心。但是,这和他猜疑你是两码事。”

  “但是他动不了我。”荀郁的话透露出强大的自信,“我们当日的话只有淳化听见了,并无旁人知晓,他没有证据。如今大端王朝气运崩碎,他虽拿到了绝大部分的气运,但缺了就不再圆满,他也从九州天下唯一的正主,变成了一个实力最强远超同辈的诸侯,仅此而已。当日之事已不是秘密,李相和胡春相继身亡,宫中和朝堂都是剧震,他若动我,朝堂立刻崩散,他根本不敢冒险。”

  “原本依附于我的那些人,我早已做好了甄别,会改换阵营见风使舵的,我也早已给他们布置了属于他们的任务。”荀郁笑了笑,“所以,咱们这位陛下只能选择慢慢疏远我,慢慢瓦解我的势力,却不知,我也只需要时间。”

  他望着监正,微微带着几分调侃,“至于另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有监正大人坐镇城中,我怕什么?”

  监正轻笑一下,“你倒是算得明白,不过我得跟你说清楚,宫城之内,我是无能为力的,你这个大权臣若是被五百个刀斧手埋伏了,就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了。”

  荀郁嘿嘿一声,“我等着和曹裕一起入宫。”

  监正嘴角翘起,忽然又向下一瘪,“不得不说,淳化这一击的确是打在了我们的要害上,这天下不知得等多久才能重新平静下来了。”

  “流寇不足惧,各路反王也无忧。”荀郁也面露浓浓忧色,“真正的关键,是那七条祖脉。”

  坐镇天京城已经数十年的监正,忧虑并没有比荀郁少多少,轻叹道:“希望陈三更能够再一次创造奇迹!”

  “他一个人,七条祖脉,真的能行?”一向敢想常人所不敢想的荀郁觉得不敢相信。

  监正两手一摊,光棍道:“行不行我们都只能如此,因为那七个人里面随便来一个我都打不过。”

  荀郁抿着嘴,“没有修行者的天下,该多好啊!”

  身为原本这座天下最大修行者的监正居然面露赞同,轻轻点头。

  沉默片刻,他正要化作流光离去,忽然又坐了回来,“忘了问了,你保下李相一家是为何?”

  荀郁收敛笑容,平静道:“一码归一码,我是欣赏忠臣的,尤其是他为了大端为了淳化,敢于做这样的事,做完之后还能毫不犹豫地赴死,我就更欣赏他了。可惜啊,这位老人韬光养晦装糊涂了一辈子,不然当个对手应该会很有意思。”

  “打天下易,守天下难。”

  监正沉吟片刻,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荀郁深以为然,“所以,我现在已经在考虑那些事情了。”

  “比如?”

  “比如至少先将这个朝廷里可用之人搜罗清楚。”

  说完他亮出了一张名单,上面分门别类地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名字旁边还有各种记号来区分。

  监正的目光扫过,长长一叹,“我一定努力保你活下来。”

  “谢谢。”

  ......

  宫城中,御书房的护卫比以前多了不少,还有几个亲信的护卫甚至获准站到了门内。

  在这儿端坐着的,还是年轻的大端新帝,太平帝。

  曾经那种仿佛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儒雅随和消失无踪,经历了前些天地骤变,如今的太平帝,神色阴冷,即使批阅奏章,也不时抬起头目光如鹰鹫一般扫视着房中的其余诸人。

  这份警惕和疑心,更是从这间小小的书房,蔓延开去,笼罩住了整个宫城,笼罩住了朝野上下。

  数日之内,后宫、前朝,无数乌纱不保,无数人头落地。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宗旨之下,血流成河,人心惶惶。

  有一个人,就在这些鲜血中强势崛起。

  那就是新任的大端绣衣令。

  虽然前后两任绣衣令先后身亡,绣衣使遭受重创,但凭借着刘瑾当年留下来的完备架构,这位自身能力也足够出色的新任绣衣令很快重新搭起了绣衣使衙门的台子。

  于是,在太平帝深感威胁的如今,最亲信的他自然承担起了为主子排忧解难的重任。

  在太平帝授予他大得吓人的权柄之下,他用淋漓的鲜血为凶名稍稍有几分黯淡的绣衣令重振了雄风。

  但其实,这位出身秦王府,陪伴了太平帝二十余年地男人心中知晓,大势已去,再难回天了。

  可过往的那些回忆翻涌,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陪着这个看着长大的年轻人,在注定要死之前,做最后的疯狂。

  他此刻就正快步奔跑在宫城之中,朝着御书房的方向。

  如今,这座天下,可以不经通报就直接入内的,除了太平帝的生母李太后,也就这位绣衣令一人了。

  至于国师,已然明显地失了圣宠,许久未能得召入宫了。

  见了面,绣衣令老老实实地行了大礼,然后激动地抬头道:“陛下,臣有要事禀告!!”

  “嗯,说罢!”太平帝头也不抬。

  绣衣令并未开口,这微一迟疑,太平帝便心领神会,挥手将所有人全部挥出了御书房中,然后绣衣令才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字条递上去,同时激动开口道:“妖族祖脉异动,妖祖降临!”

  太平帝看着手中的字条,听着绣衣令的言语,原本兴致勃勃的神情立刻消失,整个人如同被揍了一拳,瘫倒在椅子上,喃喃道:“凶狼未灭,猛虎又来,朕这皇位,怎生就坐得这般辛苦!”

  绣衣令连忙道:“陛下,何不驱虎吞狼?”

  “驱虎吞狼?”太平帝一愣,双目中骤然升起的亮光片刻之后便熄灭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想得太简单了,陈三更和妖族之间关系亲密,洛青衣更是他的爱侣,妖祖怎么可能跟陈三更斗得起来?”

  绣衣令拱手道:“陛下英明,不过臣这儿还有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如若是真,或许此计可行。”

  “什么消息?”

  绣衣令沉声道:“妖祖是以吞噬了万妖谷主和青眉山主为代价复活的。”

  “什么?”太平帝腾地一下站起来,一脸惊讶。

  “因为此事只是线人依稀耳闻,并未确定,所以臣并未放进情报之中,还待核查。但是能够确定的是,青眉山主和万妖谷主一同前去妖族祖脉,其余人都已回归,就他们二人再未现身。”

  “如若这样,妖祖可就算是洛青衣的杀父仇人了啊!”太平帝在御书房中缓缓迈步,边走边分析道。

  他忽然神色一变,“你说,妖祖能够降临,其余几条祖脉会不会也有人能够降临?”

  绣衣令点了点头,“从道理上说,理应如此。”

  太平帝右手握拳一挥,击在左手掌心,“速速想办法联系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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