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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最留君心(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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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且向花深觅素心》第二十二章“最留君心”
旁观的风亦止嘴角微勾,虽是料到两位侧妃此番摆茶绝非单纯,但也想不到两人的筹谋如此缜密。风亦止深知,慕逢晴对此见怪不怪,还是不禁有些许担心,毕竟安插这般尊贵的内应殊为不易,可是不该轻易放弃。
“见过王爷。”一班妃子侍女向向桐亲王见礼。
彭芳儿忙抢道:“王爷看看王妃,才嫁进来,就对王府诸多不满。难不成,我大宁竟是不及安国富庶?”
“就是啊,”蒋云凤道,“想来王妃眼光甚高,看不上我和彭姐姐的物什。是我和彭姐姐白费力气了。”
桐亲王缓步走来,眼神扫过两位侧妃,看得两人不再言语,看看地上碎片,又看看颔首抿唇的慕逢晴,问道:“逢晴,方才是怎样情形?”
风亦止正了正身子,饶有兴味地打量桐亲王,含笑作壁上观。
“王爷,”慕逢晴矮身又是一礼,颔首垂目,轻抹珠泪,道,“我入得王府不过几日,才见两位婀娜多姿的姐姐,颇觉惊讶羡慕,一时惶恐,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和姐姐们送来的礼物,不想让两位姐姐误会了。妹妹着实不懂事得很,还请两位姐姐莫要气恼。”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何心渺忙跪倒在地,求道:“王爷,王妃本就为人有些羞怯,在安国也不曾见过大宁这等大世面。还请王爷和两位主子多多担待。江儿在此恳求了。”
慕逢晴身边的下人见状,亦是纷纷跪倒求情。彭芳儿和蒋云凤相视无奈,憋得满脸通,却是无话可说。风亦止将两手垫在头后,津津有味地看着。
“是本王处事不周,只顾朝政军务,对逢晴疏忽了。”桐亲王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去扶起慕逢晴,道,“本王该是带你熟悉熟悉王府的,当是无这样的不愉快了。芳儿和云凤也是,逢晴虽是比你们年岁小些,到底是王妃,糊里糊涂便怪罪于她。我说过你们多少次,问清事情再说也不迟。”
彭芳儿和蒋云凤自是无法,只得齐齐向慕逢晴赔礼,再着人重新泡茶。几人才落座平和品茗。
回到最留轩,慕逢晴一改方才低眉顺目,有些生气问道:“西窗,府中之人对我了解多少?”
“王妃,我说了王妃可别生气。”西窗上前一步,小心道,“府中之人皆知,王妃是安国颖王的私生女,因着别的公主不愿远嫁,才被迫封为公主嫁给王爷。”
“还有呢?”慕逢晴强忍怒气,追问道。
西窗答道:“府中之人,知王妃本无公主封号,为人欺凌,所以,对王妃,不甚敬重。”
何心渺见慕逢晴似要发作,道:“西窗,你先出去罢。”西窗忙草草行礼,快步离开。
“我以为,千里之外的大宁,便不会有人再鄙夷我的出身,不料还是什么也不曾改变。”慕逢晴怒道。
角落里,倚在宽椅中的风亦止略感凄凉,道:“既然改变不了,空自恼怒也是徒劳。不过,今日,你对此事的处理还是不错。看来,从前的苦,没有白受。”
“可是我不想忍!”慕逢晴低吼道,“以前,我没有名份没有地位。如今,我是王妃,我才是这王府后宅中的最大。为何还要忍?”
风亦止和何心渺都未料到慕逢晴压抑的情绪竟然如此深,相视一眼。风亦止身着青衫,起身负手走去,道:“难不成,你要除掉两位侧妃?你别忘了,你才入王府,尚未站稳脚跟。”
慕逢晴为何心渺抚背安慰,平复心绪道:“可是,若有两位侧妃,保不齐她们会发现什么,传到桐亲王耳中,当是麻烦。所以,斩草除根最好。”
“就算要铲除,也要先了解府中情况才好。就如今日,她们上来便揭你的短。以后,还不知有什么后招等着你。能探听一二,知己知彼,自好应对。不然,你让我选西窗留在身边干什么,不就是想寻个熟悉王府又无心机之人。”何心渺耐心道。
风亦止拍拍慕逢晴的肩膀,道:“还有,你是我们在大宁的内应。你若因小不忍而乱大谋,下场可是不会好的。”
慕逢晴抬眸看着风亦止,眼中不无畏惧,颔首咬唇片刻,道:“我晓得了。”
“而且,这两位侧妃,出身军官之家,论及心智谋划,自是不及你,此时得逞定然长久不了。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你有意无意地给她们个下马威,让她们不敢对你轻举妄动便好。以后的事情,待摸清情况,再做筹谋也来得及。”风亦止转身看向桌上密密麻麻摆着的物什。
慕逢晴点点头,道:“话虽如此,但今日这笔账我却记下了,有朝一日定让她们还回来。留她们在府中,我到底不甚安心。万一我不得宠,王爷听信她们谗言,我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
“你贵为王妃,桐亲王的宠爱自是重要。”何心渺见风亦止仍是望着桌上那些桐亲王赏赐的物什,对慕逢晴道,“你与其漫无目的地对付侧妃,不如想想该如何将桐亲王拉拢过来。你的目的,始终都是他。”
不及慕逢晴应下,风亦止开口问道:“这些,都是桐亲王给你备下的?”
“王爷说,我远道而来,不知习惯如何,便多备了些日常的用度。”慕逢晴平静如初道。
风亦止垂眸应了声“嗯”。
这时,门外传来西窗的声音,道:“王妃,王爷今晚要过来。”三人闻言皆是有些吃惊。
慕逢晴定定心神,问道:“王爷可说要来干什么?”
“王妃,”西窗似在轻笑,道,“王妃怎还问王爷来干什么。时候不早了,王妃该准备准备了。”
风亦止扯笑道:“江儿看人真是准,西窗看似小小年纪,却是个得力的助手。”言罢,转身没了身影。
不多时,桐亲王进了最留轩,见慕逢晴摆开白瓷茶器,不禁微微尴尬,道:“白日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本王平日多在军营中,对后宅的事情过问甚少、疏于管教,让王妃受气,真是不该。”
“王爷,知道不是我打碎的?”慕逢晴有些意外,刚刚提壶,问道。
“本王非瞽非聋,知晓此事是何缘由。”桐亲王落座,看着慕逢晴执壶出汤道。
慕逢晴将润茶的茶汤烫杯之后,再泡一壶,才斟茶,恭敬奉与桐亲王,道:“多谢王爷。”
桐亲王有些不知所措,两手接过茶杯,学着慕逢晴的样子,三口品饮,道:“原来,饮茶还如此繁复。”
“我在颖王府中,不过是个杂役丫头,端茶倒水之事自然熟悉。”慕逢晴神情悲戚道。
“本王,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桐亲王忙摇头道,“本王是说,不曾见过这般讲究的饮茶之法。王妃,莫要误会。”
慕逢晴凝视桐亲王片刻,嘴角微扬道:“安国黑茶冲泡自有法子,彭姐姐和蒋姐姐许是不知罢了。”言罢,重又注水出汤,举手投足间,优雅安娴。
桐亲王看着慕逢晴泡茶品茶,默然品饮许久后,悠悠道:“曾经,皇兄也喜饮茶。那时,本王尚年幼。皇兄对本王说,这烹茶饮茶颇为静心。本王一直不能领会皇兄的这句话。今日,才知,皇兄真真说对了。”
慕逢晴闻言,抬首看看桐亲王,嫣然一笑,继续低头品茗。
“本王身为大宁的将军,多是宿在军营中,回府不多。”桐亲王缓缓道,“本王让人又送些物什过来。这都是皇室之人的贺礼,本就是你的。你,拣些顺眼的用罢。”
慕逢晴看着陆续端进来的珠花绸缎、锦盒瓷瓶、头簪钗子,语声黯然道:“王爷的意思是,以这些金银珠宝,来补偿后宅空缺。王爷还真是对圣上忠心耿耿。”
“是圣上,也是大宁。”桐亲王纠正道,“朝政军务繁忙,还请王妃多多担待。”
“大婚初时,王爷便对我说这样的话,不觉无情?”慕逢晴眼中含泪问道。
桐亲王见她梨花带雨,手足无措,忙道:“你,你远道而来,本王,本王确是该多陪陪你。本王将军中事情安排妥当,再回来陪你,可好?”
“罢了,还是军国大事重要。我不难为王爷了。”慕逢晴说着,就要起身,却为桐亲王拉住。
“逢晴,可再给本王泡杯茶?你的茶,滋味甚好。”桐亲王温声道。慕逢晴见他可怜模样,轻叹一口气,落座泡茶,却是无言。
过了些日子,风亦止在桐亲王府同何心渺晤面,道:“桐亲王每隔几日,定要回趟王府,以前都是宿有月余。看不出来,慕逢晴这么快就笼络桐亲王了。”
“其实,也不意外。”何心渺笑道,“慕逢晴曾是侍女,对泡茶煮饭之事自是熟稔,不似那两位小姐出身的侧妃,故作对争风吃醋无意。桐亲王此人单纯不过,当然对慕逢晴心生好感。”
风亦止略略吃惊,道:“你是说,桐亲王看上慕逢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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