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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同药不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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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周冕说的西北方向,陈济平和曾芷婉走了两天。对于齐杨那晚的神乎其技,陈济平是越走越信,又越走越不信,纠结得很。

不信的是走了这两天还没见着火山,少说也有百里之远,齐杨如何能带着陈济平用土遁瞬息之间往返如风。信的是空气中的硫硝味道越来越浓,天空灰蒙蒙地飘着白色灰烬,显然离火山越来越近了。

在昨晚齐杨和陈济平所站的地方,举目四望再已经见不到什么野草,本是一片平坦的荒原上突兀地冒出了一座矮丘。这矮丘通身漆黑,丘身隐隐有红光乍隐乍现,像是烧焦的皮肤下血管密布一般。矮丘顶上还一直冒着滚滚黑烟,四处可闻那呛人的硫硝气味就是从这黑烟里来的。

火山不远处,站着神秘莫测的火神宗教主楚回,他身后站着左右护法寿彦秋和黎灯惠,还有堂主黄诚。周冕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不知死活,袁慕青跪在周冕身旁哭得梨花带雨。

云舒心中有些恐惧地看着楚回,这人修为简直高得匪夷所思,刚才她、袁慕青和周冕一起出手,竟被这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化解,随即一出手就把周冕打成了重伤,似乎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叫他们再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云舒暗自责怪自己太大意了,在锦城里安逸平淡得太久,对安危没了警惕,竟就敢这样随随便便一行人出来游逛。她侧头看看刚才不敢出手的侯维伦,他站着那面无表情,似乎毫不担心眼前的险境。“要是陈济平刚才一起跟来就好了。”云舒忍不住想到。

“侯维伦,你站过来吧。我呆会儿喂她们二人服下百花丸,迟早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瞒的。”楚回沙哑着嗓子桀桀怪笑道。他仍是披头撒发,穿着锦缎大袍看着道不像道,俗不像俗,怪异得很。

云舒和袁慕青齐齐愕然,先是惊讶随即愤怒地看着侯维伦。侯维伦却不想这时被楚回说破身份,一脸尴尬地走到对面在楚回身后站定。他自从受了百花毒发作之苦,再无往日的心高气傲和宏图大志。锐气全消的他对楚青萍和楚回母子的命令莫敢不从。

楚回摸出两颗百花丸,对云舒和袁慕青阴沉说道:“这两颗百花丸你们两个自己服下,不然就是他的下场。”说着楚回抬手朝周冕一指。“至于这百花丸的功效,以后侯维伦慢慢讲给你们知道。”说完楚回扬手一扔,两颗百花丸朝云舒和袁慕青丢去。

突然人影一闪,居然从云舒面前的土里钻出来一人,伸出两手一抓,刚好把两颗百花丸抓在手里。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是别人,正是陈济平!陈济平抓起两颗百花丸放进怀里,朗笑一声道:“多谢教主大方相赠,明年的百花丸不用再向你讨了!”

陈济平突然的出现,把众人吓了一跳。云舒和袁慕青看他这熟稔的模样口呼教主,以为他跟侯维伦一样也被这怪人给收服了,心里惊慌忐忑不已,不知道今天还能否逃出生天。

楚回却不看陈济平,眯眼睛看着远处大声喊道:“小婉,你跟他一起来的么?难道你要背叛百花谷?你还记得你师父的下场么?”

火山近处云黑天暗,到处都是灰烬飘扬,远处灰蒙蒙地什么也看不清。只见楚回所喊的方向渐渐走出一个鹅黄色的美丽倩影,正是曾芷婉。她也不怕楚回,清扬高声回道:“联系监督这些服有百花丸的外人,正是我负责的份内之事。陈济平冥顽不灵不服管束,我可打不过他,怎能管得了他做什么,只能跟着他了。”

楚回冷哼一声,再不理她,转头看向陈济平道:“我不信你只活两年,这两颗吃了难道还想再抢么?”

陈济平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周冕,见这平日极厚道的小兄弟奄奄一息心中怒火顿时盛极。又转头看了看立在楚回身后的侯维伦,一脸铁青咬牙道:“活得两年是两年,总比活成行尸走肉强。”这话听得侯维伦脸上又是一红。云舒和袁慕青也听出来了,原来陈济平也吃了这百花丸该和侯维伦一样受这怪人制缚,但陈济平居然不受他管制,现在还跳出来跟他作对。

“你以为只有百花丸才能制得了你么?你连艾思坦都打不过,还敢跟我斗?”楚回有些发怒了,厉声喝道。

“艾思坦是我师哥,你这样瞧不起他,那我这做师弟的自然要好好替他出出头了。更何况地上躺的是跟我从家乡一起出来的好兄弟,我怎能不为他报仇。我倒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敢跟我口出狂言!”陈济平口角丝毫不肯吃亏,把刚才的鄙视原样奉还,把一向被教众奉为神明的楚回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了。

“教主,不必跟这小子斗气,属下替教主来收拾他。”寿彦秋主动上前请缨道,他之前跟陈济平交过两次手。第一次是偷袭公主一行时,因为低估了陈济平又恰巧陈济平吸收了五行珠的力量,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狼狈而退。第二次是跟黎灯惠一起伏击陈济平算是报了仇,把陈济平打得亡命逃窜。他自认为看清了陈济平的实力,拿下他肯定没有问题。

楚回被寿彦秋这么一提醒,顿时按下了怒气点了点头,同意了寿彦秋出手。他这么多年头一回看见有人吃下百花丸完全不听不服掌控,就算还没亲身经历毒发的痛苦,其他人也都是半信半疑不敢妄动的。这个陈济平是认识曾芷婉和侯维伦两个亲身经历过毒发痛苦的人,居然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真不知道他是蠢还是傻!

“寿先生,你在茶馆讲书那么精彩,应该是见多识广,怎么今天就如此没见识?”陈济平见寿彦秋站了出来也不惊讶,一脸冷笑道。

“那还要请大名鼎鼎的陈公子指教指教我怎么没见识了。”寿彦秋城府极深,也不动怒,跟陈济平客套着。

“这火山新喷,四处焦土,灰烟弥漫,不管土里还是空中都是炙热难当,水都蒸发不见了哪有什么水力可借?我记得你是驱水的吧!”陈济平双手当空一摊道。

“对付你一个小小的塑形仕员,我自己随身这喝水的水囊便足够了。”寿彦秋说着从腰间取下水囊,拔开塞子,水囊里的水从囊嘴喷射而出浮在空中,等候寿彦秋驱使。

陈济平面色一肃朗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可别怪我占你便宜!”说完他双手一结印,模拟的是那晚他师父齐杨的结印。这火山喷发是土金火三术登峰造极的糅合施展,而今天的陈济平只有土脉在运转,他能施出的只有土术。

寿彦秋嘴里虽然小觑,但是知道陈济平临战诡计多端,不敢小瞧,仔细地看着周围,不知道陈济平要用哪系术法,他亲眼见过陈济平连施几系术法,知道些底细。

陈济平今天虽然只能驱使土力,却装模作样的伸出三指结印,完全模仿齐杨的捏诀模样,虚虚实实的叫寿彦秋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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